第十章 密談座間姊與弟[第2頁/共7頁]
“得當在晉惠帝與昏主在繼位前的經曆。”
兩人對著,向著對方亮了下碗底。
“細說來聽。”
李善道聽懂了,徐世績的意義是,李善道對楊廣的評價太低了。
“稱不上考較,俺就是想聽聽,你得出此判定的原因安在?俺願聞其詳。”
李善道不慌不忙,說出了三個啟事,說道:“設若昏主果能擇用賢將,怎會杜伏威蹶而複起?六合、海陵,距江都縣天涯之遙,猶不能定,可見昏主誠已氣喪,其今雖親在江南,江南之亂,也已是不能安定,此其一;昏主所信譽者,雖頗多江南士人,然其禁軍,大半北人,短駐江南,自是尚可,若悠長不還,誰無父母妻小?必將生亂,此其二;正如大郎方所之言,漢末到今,海內鬨了四百年,民氣已是求定,此際若再求盤據江南,豈不緣木求魚?此其三。”
徐世績恭敬地應道:“阿姊教誨,弟銘記在心,必謹遵之。”
李善道當然曉得他為何最後會說上這麼一句,身為臣屬,看出了玄虛,卻不提示主君,這未免有“不忠”之懷疑,那為了找補,徐世績必將就要補上這麼一句話,以表示他的“不提示”,主如果因為這件事對翟讓無益,亦即,實際上他這麼做纔是忠心,他絕非不講忠義之人。
相互相顧,俱是樸拙的笑容。
不但他本身於繼位前,在江南待過十年之久,江南是他的耐久運營之地,他的後、妃,得其寵嬖的亦多江南人。他的皇後蕭氏出自南朝梁的皇室;他的寵妃宣華夫人,是陳後主的mm,彆的,他另有一個妃子,亦是出自蕭家,並又有兩個妃子,分是陳後主的第四和第六個女兒。
徐世績問道:“何疑?”
隻他的詩風與江南流行的詩風雖分歧,論以文采之士的話,北地淪落胡塵了這麼多年,必定是不比江南多,亦即,文明方麵,楊廣和江南士人的話題,實在也是更多,更能說到一起。
關於楊廣的話,到此告一段落。
“隨後,或西進關中,占隋室根底之所;或東破江都,擒昏君於帳前,則大事成矣!”
李善道笑道:“大郎,我笑昏主。”
李善道說道:“本來如此。大郎,那我就明白了,昏主為何會在當下南下江都。一個是因大郎剛纔所議,他完善堅固,一遇重挫,就難再自振;一個則也是因江南實是昏主的發財之基。”
徐世績也看了他好幾眼,轉顏而笑,歎與聶黑獺、劉胡兒說道:“如何?俺就與爾等說,爾等雖俺家的家生奴,從小便服侍俺,自謂知俺心機,卻真是俺知己者,非爾等,李二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