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獄中[第3頁/共4頁]

“你娶我回王府，並不是因為你喜好我，你對我說的那些話滿是假的、在我父親麵前做的承諾更是假的――甚麼會好好照顧我一輩子、毫不嫌棄我口不能言，底子就是你做的。”她說得悄悄鬆鬆，已全然不帶昔日的痛苦，彷彿在說一件事不關己的事情，“藥啞我，是因為如許更輕易娶到我、解了我父親當時的躊躇……可於你而言，底子就還是嫌棄我的，我父親若戰死疆場，你就決計不會再待我好了，是不是？”

“陛下是我這輩子……不，是我兩世裡，碰到的最好的人。”她緩出一笑，語中稍停，凝睇著他，認當真真地看著他的麵龐，又道，“但你……上一世，我曉得本相太晚，感覺你行事太惡毒；這一世裡，更感覺你底子就是個卑鄙小人，和許氏湊在一起倒是剛好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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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次次當眾對我好、當眾護我，不就是為了讓陛下容不得我？”她說著，輕統統齒，低笑一聲，“幸虧陛下不是你，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到底是錯了。”

“做這些……還真是悔怨呢。”她感慨了一句，仍蘊著笑意，搖了點頭，“悔怨冇能現世報。”

“我曉得你會晤到陛下。”她莞爾一笑，“你這麼卑鄙的人，就算到死都還是會算計吧……你感覺我會冇有防備？”

數年的不忿從胸中傾瀉而出，席蘭薇隻覺非常暢快。賞識著霍禎一點點加深的驚意，又看著那驚意從他臉上一分分褪去，她的手探入袖中，拿出時，手重攤開，掌中之物讓他驀地堵塞。

劫她、要殺她的事都乾過了，情分這詞提來都好笑。

霍禎一怔，不明就裡。

“你在說甚麼……”他怔然望著她，愈發不明其意。若非曉得她剛從宮中而來、一向是天子的寵妃，他乃至要思疑她是不是瘋了。

霍禎望著她而未言，彷彿是被嚇住回不過神，又彷彿是不知如何作答。

“毒酒？”他睇了一睇，眉頭微蹙。她猶未出聲,看了看案上扣放著的瓷杯，翻了兩個過來。

他纔不是真想對她好。曆過一世，她早已清楚他的心機。在他眼中，得不到的便比獲得的好――以是那些玩慣欲擒故縱手腕的妾室才得以欺她那般；而“得不到”的內裡，貳心知決計得不到的那一部分，也不會容彆人獲得――特彆是像她如許本該“屬於”他的。

目睹霍禎的胸口快速地起伏了一下，似是冷抽了口氣，她又道：“另有……你越遼的糧價。那是我托簡家辦的――曉得簡家麼？再過幾個月，就是南邊最大的糧商了。哦……他們的女兒，是我身邊的女官，原是該賜到你王府為妾的，是我提早把人要了來，為的就是給你添這一劫。”

似是被酒勁逼出了心底最深的情感，她不在那般停止情感，嗆出的一聲笑音有些悲愴：“在你眼裡，統統都向來隻要可操縱和不成操縱之分、獲得與得不到之異……不成操縱的便棄之一邊，得不到的就要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