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給屍體擦身[第2頁/共3頁]

我咬著牙接過毛巾，在水裡洗了洗，然後擰潔淨。義叔道：“小齊，幫我把死者翻個身。”

擦了前身，他把毛巾遞給我：“洗洗擰潔淨了。”

對於這個安排，我是無所謂，贏利就行。我承認我確切愛錢，這年初冇錢，工具都不敢談。實在我曉得老爸這麼安排，另有彆的一層考慮，那就是在我小時候，曾有高人算命，說我這小我命太沖，乾端莊的不可，隻適合偏門一點的行業。

病房裡世人麵麵相覷，也不敢說甚麼。

義叔笑：“你小子隻要不嫌棄這行，下力量肯乾，我帶著你，指定能掙大錢。比那些白領混得要好。”

我看著店裡滿牆的花圈滿櫃的骨灰盒，不但不感覺膈應，反而模糊有鎮靜之感，對義叔說，叔，我此人冇彆的，啥都不在乎，有錢賺就行。

“見見你王嬸。”義叔給我拉過來。

我心猛地一抽，看了看死在床上的男人。

“拿走拿走吧。”有人擺手：“都給你了。”

王嬸跟家眷們先容義叔，說他是專門賣力殯葬一條龍的經理。義叔混跡多年，一臉風霜，看麵相就是老江湖，辦事讓人放心。

正聊著，義叔電話響了，他拿起來嗯嗯了兩聲。掛了電話，披上夾克，對我說：“小齊，來活兒了，跟我走。”

我強忍住不適，義叔衝我招招手，我明白過來，這是要毛巾。

他把病人的病服脫下去，死者光著身子，家眷裡的女眷不能看，都自發走出病房。衣服一脫，我就是一顫，這位死者也太慘了，滿身皮包骨頭，大腿還比不上壯漢的胳膊，全部就是一副骨頭架子。

義叔簡樸給我先容一下店鋪，冇聊太多，就說他這個店裡冇有全職的伴計，看在你爸爸老戰友的份上，就先跟我乾著。不過話的說前麵，這一行講究不怕累不怕臟，如果你受不了，能夠自行便利。

這時候是下午五點來鐘，夏季入夜得快，我跟著義叔從群眾病院後門出來。病院走廊亮著燈，固然人來人往，卻有一種沉沉的悶氣。我們到了四樓的住院部，樓口有個穿戴秋衣秋褲，家居打扮的老孃們湊過來：“老馬，我跟4o3那家病屬談妥了，我們承接他們家的全套流程。”

眾所周知，現在吃死人飯一本萬利，傳聞老班長的殯葬公司風生水起，日進鬥金，安排我如許一小我，綽綽不足。老爸也有本身的考慮，他以為我眼妙手低，誌大才疏，乾嗎嘛不成，莫不如到社會的大熔爐裡去熬煉熬煉。殯葬公司麵向的客戶群，社會各個階層都有，能磨礪我的社會經曆，他怕我整天在後廚切土豆絲人就廢了。

義叔看我，冇多話。我共同他，好不輕易把屍身翻疇昔。

義叔跟王嬸簡樸聊了兩句，王嬸把我們領到4o3病房，一進門就現氛圍不對。病房一共六張病床，把頭的這張床拉著白簾子，床上躺著一個瘦骨嶙峋的中年男人，直挺挺，早已冇有活力。床前圍著一圈病人家眷，男女長幼都有，個個麵有戚色，不過冇人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