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訴衷腸[第1頁/共4頁]

不知怎的，她此次竟冇有亂，經文也誦得順通暢達，隻覺心中一片澄明，萬事不縈於懷，彷彿身處這狼籍當中，反而感覺超脫。

到底還是個通透人，稍稍多費些口舌，便也點醒了。

“督主放心，部屬明白。”

“廠臣但是傳聞了甚麼？”

莫非離宮時，母妃又有了身孕？

她見他答非所問，俄然敘敘的提及舊事，更是奇特，可聽他用平平的話語說著諸般慘事，倒是聞所未聞，不由又為之吸引。

那檔頭微微一愣，隻好拱手道：“稟督主，陵川知府葉重秋請督主馬上回驛館……”

“公主安坐，臣去瞧瞧。”

徐少卿答得恭敬，纖長的手指拈著茶杯蓋，又在嫻雅至極地輕拂著盞中的沫子。

高曖目送他輕盈健旺的身影消逝在轉角處，心中帶著幾分牽掛和欣然，悄悄歎了口氣，這纔回身下了樓。

看來，話還須再點透些。

“廠臣，你能夠確信……那孩子就在夷疆麼？”

他瞧著她那來興勁兒，不由暗歎，到底是吃齋唸佛長大的，心頭寬，全然看不出這此中的深淺。

那檔頭揚鞭催馬，口中叫道：“公主莫急，這裡路近，火線不遠便到驛館。”

若這真是緣，天意又應在那邊？

徐少卿緩緩點頭，沉沉地笑道：“公主曲解了，臣並不是感覺難過，隻是想想疇前，感覺彷彿隔世，現下這些都不像是真的。人這一輩子，也許隻要遭遇大難，把苦都吃儘了，纔可否極泰來。”

“部屬服從。”

高曖臉上一滯，手上捏著半塊茶點頓在那兒，眼中儘是茫然不解。

“廠臣莫要難過，那些都已是疇昔的事，現在你身居高位，也足以告慰父母和長姐在天之靈。”

回眼看疇昔，見那雙眸子不知何時又斂去了寒意，帶著一絲不易發覺的暖色，又彷彿蘊著些彆的意味。

至於幼時在宮裡，日子太短，早已記不清很多，但母妃膝下隻要她一人是確然無疑的。

那冗髯檔頭隨即神采倉促地跨了出去，先向高曖行了一禮，便湊到徐少卿身邊，剛想附耳疇昔，便聽他冷然問：“外頭出了何事？”

徐少卿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寒意重現，冷然一笑：“回驛館？嗬，叫人馬上去回話，就說本督在陵川城正門上等著他，若一刻工夫還未到，本督便請出王號令牌，將他當場正法。”

車子一起前行，俄然左拐，轉入一條巷子。

這模樣讓她微覺心慌，瞧不出有幾分至心實意，想了想還是問道：“雲和不過是個閒廢的人，我們又素不瞭解，廠臣為何如此操心，到處幫襯著我？”

高曖心中一沉，就聽“鏘鏘”的金石訂交聲傳來，幾柄鋼刀隨即穿進車內，殷紅的鮮血刹時染紅了簾布……

柔糯的語聲傳入耳中，像是暖和的丁寧，貳心中泰然，緊蹙的眉頭也隨之伸展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