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4章 狂論[第3頁/共4頁]

“好俊的工夫！”

嘉靖俄然想起了唐毅，十幾年前，那小子還不如周嘉謨年紀大，辦起事來，從不含混，衝鋒陷陣，有多少難，都能扛下來，披荊斬棘，開市舶，平倭寇，做了多少的事情？

很多人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鼓掌。來人冇有說話，而是抱著肩膀，走到了辯論場上，看了看周嘉謨，搖點頭，又到了顧憲成的麵前，拍了拍他的肩頭。

顧憲成被問得啞口無言，張了張嘴，他故意辯駁，但是卻冇有膽量承認要學海瑞，既然不敢承認，又如何駁斥敵手？

“年青人仗義執言，敢作敢為，很不錯。”

“不是我欺人太過，怕是有人強詞奪理！”何心隱不客氣地說道：“你方纔之論，比起阿誰年青人還不如。治世就是綱常存在，亂世就是綱常無存，那甚麼又是治世，甚麼又是亂世。綱常甚麼時候，甚麼前提會存在，甚麼時候，甚麼前提，又不存在？你能說得清楚嗎？王塘南，不要拿甚麼天命來亂來人了，有本領你把天老爺叫來，讓何某和他實際一番，問問他為甚麼要每幾百年，就脾氣大變，弄得血流成河，屍積如山？哪一次改朝換代，不是戶口大減，千百萬的冤枉亡魂，老天爺竟是如此殘暴不仁，依何某來看，不要也罷了！”(未完待續。)

何心隱掃了一眼來人，微微點頭，“本來是塘南先生，真是幸會，幸會啊！”

周嘉謨殺氣騰騰，衝著顧憲成挖苦道：“學弟多數也是有誌功名，今後入朝為官，莫非也要學習海瑞，目無君父，訕君賣直嗎？”

來人滿不在乎，大馬金刀坐在了椅子上，把寶劍往桌上一扔。

“此言大謬！”周嘉謨撫掌大笑，“海瑞的奏疏，可有一絲一毫，對君父之敬、之愛？通篇高低，狂犬吠日，故作驚人之語，將君父罵得一錢不值，這是臣子應當做的嗎？忠告勸諫，和漫罵君父，連這點不同也看不出來？”

周嘉謨並非心學的直係弟子，對何心隱隻是聞名，卻冇有甚麼尊敬，他皮笑肉不笑道：“本來是夫山先生，您是前輩高人，晚生自當恭敬，隻是先生方纔所言，門生有些不明白，還請您見教。”

他快速轉動腦筋，急得額頭都冒汗了，也冇有思路。

周嘉謨耐煩聽完了顧憲成的話，不緊不慢道：“顧兄覺得我是宵小，倒要就教，何為大？”冇等顧憲成說話，周嘉謨立即自問自答道：“老子賢人說過，域中有四大，而王具其一。今天下至大者，唯君父耳。身為臣民，該如何奉養君父？必忠必孝，三綱五常，乃立國之底子，千年相傳，從無變動。既以讀書人自居，賢人教養，忠君報國，連這點事理都不會不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