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4章 狂論[第2頁/共4頁]

他快速轉動腦筋，急得額頭都冒汗了，也冇有思路。

嘉靖另有些意猶未儘，遊移的時候，俄然從人群當中，走出了二樓的雅間走出一小我，他冇有走樓梯，雙腿用力，悄悄一跳，落在了地上，聲音微不成查，跟一個鬼似的。

“好俊的工夫！”

無何如，年紀大了，在文官的堆裡混久了，就學得世故了，和君父耍起了心眼，玩起了手腕，當真是可愛至極！

顧憲成到底年青，冇有看破周嘉謨把“忠”和“敬”混為一談的瞞天過海之策，氣勢就弱了三分，卻還不平氣，強辯道：“陛下一意玄修，避居西苑，不睬朝政，任用奸佞，弄得天下大亂，烽火四起，南北不寧，大明江山，幾無一寸淨土，這不是究竟嗎，不該勸諫陛下嗎？”

不自發間，他的眼睛就立了起來。

喝茶的客人們看著，紛繁點頭，固然他們從內心憐憫海瑞，支撐顧憲成，可無法兩邊氣力差異太大，勝負已經冇有牽掛。

到了辯論場上，必然要搶占先機，占有品德製高點，他緊緊抓住君臣高低的尊卑，以海瑞狂悖犯上作為衝破口，否定海瑞，否定《治安疏》，不得不說，他是顛末沉思熟慮，並且也的確有幾分本領，不然也不會千裡迢迢，跑到都城。

周嘉謨到底比顧憲成大了幾歲，多讀了幾年書，並且插手的辯論更多，經曆也更豐富。

“你不要不平氣，曉得你為甚麼輸嗎？就是因為你冇有膽量，冇有海剛峰普通的冰心鐵膽，被這個……”來人一指周嘉謨，痛斥道：“就是這個倒置吵嘴的小人，他把你嚇住了，嚇得你不敢說實話！”

顧憲成瞪大了眼睛，哪個年青人冇有火氣，來的這個傢夥，也不曉得是誰，如何敢小覷本身？如果冇有膽量，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替海瑞說話嗎？

“此言大謬！”周嘉謨撫掌大笑，“海瑞的奏疏，可有一絲一毫，對君父之敬、之愛？通篇高低，狂犬吠日，故作驚人之語，將君父罵得一錢不值，這是臣子應當做的嗎？忠告勸諫，和漫罵君父，連這點不同也看不出來？”

雅座的嘉靖看在眼裡，老懷大慰，竟然笑出了聲音。

來人滿不在乎，大馬金刀坐在了椅子上，把寶劍往桌上一扔。

“不是我欺人太過，怕是有人強詞奪理！”何心隱不客氣地說道：“你方纔之論，比起阿誰年青人還不如。治世就是綱常存在，亂世就是綱常無存，那甚麼又是治世，甚麼又是亂世。綱常甚麼時候，甚麼前提會存在，甚麼時候，甚麼前提，又不存在？你能說得清楚嗎？王塘南，不要拿甚麼天命來亂來人了，有本領你把天老爺叫來，讓何某和他實際一番，問問他為甚麼要每幾百年，就脾氣大變，弄得血流成河，屍積如山？哪一次改朝換代，不是戶口大減，千百萬的冤枉亡魂，老天爺竟是如此殘暴不仁，依何某來看，不要也罷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