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清曜人心[第1頁/共4頁]

義隆的眸中，掀起波紋，不過瞬息就被他抑了下去。“進宮，做朕的妃子。”他說得很平平。

清曜殿是當今聖上被封為好都王，出宮立府前居住的宮殿。此處清幽，現在是宮人爭相灑掃的去處，疇前倒是鮮有人問津的。

義隆掌著她的手，悄悄用了用力。他像回到了疇昔的十年工夫，對世事冷酷以待，唯獨待她與眾分歧，“小幺，我們重新開端。”

手貼在貳心口，是熟諳又陌生的溫度。芷歌的眼圈不爭氣地紅了。她抬頭看著他，清澈的眸子映著他的影子，蒙了一層氤氳。

她的淚愈發澎湃，她且哭且笑：“不，你本來逼的是我！隻是，娘替我死了罷了。”

清者，水也。曜者，光也。

“可惜。”他的額近乎貼了上她的額，“人算不如天年。落胎藥劑量下得太重，那顆棋子才那麼早就報廢。於你徐家，不過栽了一枚棋子！但是，於少帝，於朕，倒是――”

皇三子的生母胡夫人並不受寵。宮中一向有傳聞，胡夫人暴斃實在是先帝爺賜死。傳聞，她死得非常可怖，七竅流血，死不瞑目。

芷歌微偏了腦袋，帶著過往的嬌憨：“你歡樂我，是嗎？若當真歡樂我，廢了你的皇後，逐她出宮，將她放逐，越遠越好，徹完整底從我麵前消逝。如此，我便承諾你進宮。”

義隆怒而冷哼：“少帝該死，那二哥呢？廬陵王是百姓爭相稱道的賢王，他礙了何事？”

他們沐在晌午的暖陽裡，明黃擁裹著素白，如日暉擁著月光，明顯一個是白天，一個是冷夜，千萬不該有交集，卻莫名地膠葛在了一起。

芷歌笑了。她看著他，麵上是她慣有的嬌俏可兒：“陛下又想騙臣女甚麼啊？”她超出他的肩，望向宮道：“你宣了阿康來此？想要他見見你我私會的場麵，完整斷了他的念想？”

義隆也被挑起肝火，攥著她的手，近乎將她半拎起。他逼近她的臉：“你真覺得你父親潔淨？！姑姑？不過是你父親處心積慮，從旁支過繼過來的禍水，媚上惑主的棋子！阿誰女人懷的明顯是死胎，你父親卻禍水東引，栽贓張夫人，殃及我母親，一箭雙鵰地除了少帝和朕的生母！”

她的聲音卻比蜜更甜：“阿車，你歡樂我？”

可如許的對視，再不會有疇昔的相視一笑，情之所至，相擁而吻了。

好久，他隻平高山問道，“你就不想曉得，朕為何那般對你？”

他氣急地頓住，不再言語，可喘氣卻因肝火越來越盛。頓了頓，他才道：“另有少帝，他再怪誕，也是先帝爺的宗子，朕的長兄，大宋的天子。徐羨之一個臣子，有甚麼資格廢帝？！有甚麼資格殺朕的手足！”

義隆踱近幾步，距她一步之遙時才住了步。“除了中宮之位，這宮裡，你想要甚麼，朕都給你。”他牽起她的手，捂在心口。他低眸看她，通俗的眸子曜著晌午的陽光：“包含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