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眼淚[第2頁/共4頁]
春山點頭,領命去了。
景辭夜裡睡得並不安生,疼醒來好幾次,都讓陸焉抱在懷裡哄睡了,再輕手重腳地給她換過一回藥,天冇亮便起了,昨晚後續的事情固然早早叮嚀下去,但仍舊不放心,繫上披風在院子裡迎著北風聽春山回話,春山道是李崇熸已讓皇後接回宮裡,那不幸的小宮娥也讓勒死了一床破席子送走,乾清乾淨;太子還冇醒,真醒了神,約莫要再鬨上一場,不過皇後孃娘有話帶到,曉得陸廠臣是個忠心的,這事無聲無息疇昔,娘娘內心稀有。
他剛纔有勇氣上前,與她擁緊了,靠坐在春榻上。聞著她頸間淡淡藥香,輕聲問:“早上在做甚麼?”
伸手將她身子扶過來,手指扒開她又軟又細的頭髮,去看藏在發頂的傷口。景辭亦醒了大半,開端曉得疼了,傷口雖大半結痂,但頭上身上都是傷,竟每一處舒坦。一隻眼睛腫起來底子睜不開眼,乾脆就閉著眼睛哭,曉得身邊是他,疼雖疼,但心是安的,便心安理得鬨起來,赤條條靠在他懷裡哭,“好疼啊…………疼死我了…………眼睛也睜不開,瞎了不成?”
“嗯——不準耍賴。不然我可真是…………”
他感喟,不竭地告罪似的吻著她,“怨我,都怨我,是我無能,老是讓嬌嬌刻苦。”
景辭放軟了身子,靠在他胸前,麵朝著院裡開到頹靡的大麗菊,眼睛看下落花,一片片碎裂,“太子…………你可還好?”
景辭不解,“甚麼放心?”
一夜雨打風吹,院子裡的大麗菊落了滿地,紅白黃鋪滿成一段芳香小徑。玉熙宮的熱烈早早散了,兩儀殿裡半癱的天子仍舊有力起家,太子在藥力下作最後一番衝刺,床上的小宮娥仍然暈了疇昔,身上身下都是血,也不知撐不撐得過,又或許隻能指責運氣,有人矜貴就有人卑賤,有人瘋顛就有人忍耐,怪來怪去,隻剩下一條前程——忍。
景辭道:“不委曲,燒香茹素總比被人抽嘴巴子好很多。”
陸焉道:“榮靖死了,你多少是要避一避,眼下又病得短長…………我讓玉珍在太後跟前探探口風,再搭把手,讓慈寧宮下旨,送你去落霞山梅影庵涵養一段光陰。等風波過了,再回京備嫁。”
景辭搖點頭說:“不疼——”
“小滿…………”他輕聲喟歎,低下頭在她微蹙的眉內心落下一個輕而未覺的吻,他平生除卻複仇,隻剩這星點奢念,但是老天爺也不允,不給有戀人半分馳念。
陸焉沉吟道:“坤寧宮那邊點到即止,莫在派人盯著,怕惹出事端。這院子封起來,不準人進也不準人出,她阿誰丫環先找個地兒把守起來,問清楚了再說,若與太子有半點勾連,格殺勿論。”
他呢喃著她的乳名,滾燙的唇沿著少女身材起伏的弧度,一寸寸膜拜,一點點向下,滑過她天鵝普通纖長的脖頸,纖肥大巧的鎖骨,再而再而是一道道傷,青紅滿布的身材,如同白玉蒙塵,翡翠微瑕,盪漾出一股難以禁止的,猖獗的想要將她就此毀滅欲*望。他冇法停止,冇法禁止,他吞嚥著一朵粉嫩鮮豔的花,聽著她似嗔似怨的低泣,一身血液倒流又猛衝,似浸禮又似虐待,非論他懷著一顆如何樣卑鄙又沉淪的心,他畢竟給了她一場暢快淋漓香汗渾身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