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生意經[第1頁/共5頁]

二大爺邊哭邊說：“老夫瞎了狗眼，生生錯怪了活佛，活佛！”說著回身撲通跪下，連連叩首：“小老兒有眼不識真活佛，又張口唾罵了活菩薩，實在是該死該極刑該萬死啊！”老太隨之顫顫跪下跟著叩首，肩膀一抽一抽早已是泣不成聲！田家大侄兒也哭著跟著又跪著哭：“娘！孃親呐！二大爺！二大爺啊！”

靈秀和尚返來了，現場人多又喧鬨，誰也冇瞥見他是從那裡冒出來的：“哎呀！神醫出來了！”“神醫神醫，快給我看看！”“活佛活佛，也給我瞧瞧！”亂了套，亂了套，我是脖子不得勁兒，他是那邊老崴腳，你個腰痠腿也疼，彆擠彆擠挨個兒瞧！大老爺們兒讓一讓，小女子也瞧上一瞧！不讓？還擠？擠這麼近？摸哪兒了你！驚呼！嬌叫！怒罵！嘲笑！聖僧——唐長老——

那老者越說越惱，一時聲色俱厲：“你娘是多年陳疾，明顯病重難醫，現下躺在床上隻留了一口氣！那棺材壽衣都備好了，你，你！”說著氣得鬍子直顫抖，抬起巴掌便要打：“莫打！莫打！二大爺，我娘確是病好了，您老是這幾天冇歸去啊！”田家小子神情衝動，信誓旦旦指天對地：“是真的！是真的啊！”

關老夫淺笑道：“大師，如許也好。”

“大嫂？大嫂！大嫂啊——”二大爺瞪大眼睛失聲驚叫，嘴唇顫抖著看上去比他大侄子見鬼的時候還要驚奇：“你，你，你這是——”老太顫巍巍行過來，老者哆顫抖嗦扶住，二人四目交投，隻一眼間，雙雙老淚縱橫捧首痛哭！一個哭道：“老天開眼，嫂子你又活過來了啊！定是我大哥在天有靈——”一個接著哭道：“你大哥他去得早，天上保佑你大嫂，降下一個活佛，活活活佛啊！”

“師父？”

世人吃了一驚，紛繁噤口收聲，再去看那老夫，已是有所分歧——

“我先來！”“我先來！”“我先來的！”“你下一個！”“你才下一個！”“你邊兒上靠！”“你才邊上靠！”次序大亂，大家都擠破腦袋給他瞧！做買賣就是這般，要麼冷僻得不可，要麼紅火地爆掉，一時候小小攤位圍的是裡三層外三層，背麵有不明白環境的也跟著冒死往前擠，恐怕錯過了功德兒歸去再吃悔怨藥兒！

高僧醫術通神且又品德高貴，此番確是普度眾生而來，治病救人，不說佛理。究竟勝於雄辯，存亡人肉白骨的神醫就在這裡！呼啦一下世人湧上前去，七手八腳將二位白叟扶了起來，有人柔聲相勸，有人含淚唏噓，有人翹首以盼隻待神醫返來，有人倉促而去奉告親朋老友，熱烈，熱烈，問的問，說的說；感慨，感慨，哭的哭，笑的笑。再一時終究送走了泣不成聲的田家三人，關老夫又大喊小叫追了上去：“慢走！慢走！莫將這竹籃子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