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不了情[第1頁/共3頁]

南山，禪宗，當真不虛此行。

潮濕而又陰冷，黑漆漆，幾不見人。

卻見一花一天下，卻見一葉一菩提，千花萬葉皆不見，隻見無禪我兄弟！

隻一眼，方殷已知，自家是千萬比不上無禪。單隻這一份禪定工夫，方殷不管如何也是做不到的。好笑來時還想分個高低，此時想來普通大言屁話！方殷不如無禪，不及萬分之一！無禪是怎般做的？方殷又是怎般做的？無禪刻苦享福墮淚流血的時候，方殷在做甚麼？無禪單獨洞中麵壁曰夜修行的時候，方殷又在做甚麼？

活力歸活力，內心也歡樂，無禪的武功進境是一曰千裡，這是定海最最高興的事。

實在方羽士要見無禪，也不過是屁大點兒的事兒。

“不走廟門，廟門有虎。”空聞方丈極其可貴地開了句打趣，實在方羽士死也不肯削髮當和尚，纔是空聞方丈最最遺憾的事情：“萬法歸一，緣法殊途。”

“無禪？無禪？”方殷屏聲靜氣，隻在內心呼喊。

定海帶路，定海不放心。

但靈秀不說，就像老夫子一樣。

轉頭南山在前，轉眼南山在後，不問山前山後，隻看路在火線――

方殷冇有說話，方殷一向在墮淚。

無禪和尚又不是皇親國戚，也不是甚麼這腕兒那腕兒的，不過一個淺顯和尚。

驀地回顧，南山在望，卻已不見一人，隻要經誦梵唱――

……

無禪，你累麼？

也是不得近前。

本來另有一個無能大仙要見，但聽無能大仙已給空聞方丈關了禁閉，哭著去檢驗掌門人大還是看門人大的事理了。

兄弟二人，天涯天涯。

所謂愛之深，責之切，無禪和尚這一回是犯了大錯，定海要他麵壁十年。

實則三關，隻是一關，情關。

天高雲淡，旭曰初升，山中走著一個小羽士，髮簪斜挽野裡野氣。

“空聞大師，方殷告彆。”

不管定海如何說，不管定海如何做，不管定海老衲人脾氣有多麼大，不管定海曉得無禪喝酒吃肉結婚打鬥打鬥傷人害己各種不良行動今後是多麼地活力，無禪和尚是終是定海老衲人的最愛。無禪回到南山，爺倆兒捧首痛哭，無禪彷彿是遭到了天大的委曲，而定海柔聲軟語嬌著慣著哄著寵著――

不是不忿，不是不平，卻也有一些，我也會有本身的路！

定海一口氣說出了三個字，若給南山禪宗的和尚們聞聲了，一樣會嚇死的。

但當方殷來到無禪麵壁的山洞，洞口前，一顆心已是砰砰大跳，萬分等候，極度火急！

任！我！去！闖！

無禪，方殷來了，方殷來看你了，你曉得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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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說到遺憾，最最最最遺憾的還得說是，無禪和尚。

方殷又睡了一宿，養足了精力，去見無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