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 紅雪與白火[第3頁/共4頁]

烏雲蓋頂，天氣更加暗淡。道道烏光隱於暗淡光芒當中，更是難辨行跡。天時倒黴，薛萬裡暗生不祥之意，連連奮力搶攻，隻求速戰持久。厲無殺知貳情意，劍勢略收，轉為耐煩戍守，以待機會來時作出致命一擊。鉛雲層層當空覆，四方一片陰霾，時當中午，卻似傍晚，斯須之間陰雲堆積掩蔽天空，白天已化黑夜！劍身忽如蛇匿，無影無跡無聲無息――

厲無殺緩緩起家，凝目望向天涯。

此時不搏，更待何時？今曰存亡之戰，當是告終之時！

“我也要喝！”小方劑叫道。

小方劑熱血沸騰兩眼恍惚，轉眼奔至近前，大吼一聲突入戰團！

六合皆白，萬物一統。

薛萬裡笑道：“厲兄？”厲無殺沉默半晌，忽道：“巳時已儘。”薛萬裡皺眉道：“那又如何？”厲無殺不答，回身向小亭走去。隨即繞亭轉了轉，手中多了一物。有頸無頭，有口偶然，有肚無腸，竟是個酒罈子！薛萬裡哈哈大笑：“真有你的，藏那裡了？”厲無殺淡淡道：“喝完再打。”說罷徑直邁入石亭，破開泥封取碗倒滿，遙遙一邀。

“關無殺何事？”厲無殺麵無神采。薛萬裡肝火上湧：“厲兄，我敬你是條男人，你，你怎！”厲無殺嘲笑道：“無妨，待你去時，我便教他陪你上路，保你鬼域路上不孤單！”薛萬裡竦然一驚：“厲兄，莫開打趣！”厲無殺點頭道：“無殺平生，從未開過一句打趣。”薛萬裡大驚失容，一時怔在場中。厲無殺一臉冷酷之色：“斬草須除根，你死之時，便是他喪命之際。”

二人再戰。

厲無殺一振軟劍，揚眉道：“薛兄，請！”薛萬裡恍若不見，怔怔入迷。很久，展顏一笑：“厲兄，鄙人有一事相求，還望厲兄成全。”厲無殺淡淡道：“薛兄不必客氣，但講無妨。”薛萬裡拱手道：“你我此克服負難卜，各安天命便是，薛某死亦無憾，隻是這孩子，嘿！厲兄，若我今曰死於此地，勞煩厲兄多多照顧。”

“燒刀子！”客人未至，已聞其香。薛萬裡精於此道，一語叫破。厲無殺點點頭，一飲而儘。薛萬裡一口喝乾，眉開眼笑：“痛快！卻不知喝的朋友酒，還是仇敵酒，抑或是斷頭酒？”厲無殺倒上酒，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