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鬼祟[第1頁/共3頁]

錯得離譜。

那名婦人的幽靈就在府中，乃至・・・・・・另有她未出世的孩子，他們隨他從疆場來到都城，來到將軍府，以報當年奪命之仇。

莫非他這些年來心頭啞忍的猜想終成惡夢，應驗了嗎？

“東院悠長荒廢，杳無火食，老奴便墜了石頭沉入了東院湖中。”

狄應偶然聽她後話，禹禹挪到廊下，繈褓包得嚴實，錦被的一角擋住了嬰兒的小臉。

狄應心頭迴旋著嬰兒青紫的麵龐和那雙無神的眼睛，另有昨夜突如其來的劇痛，統統詭異的征象彷彿都與他多年的隱憂不謀而合。

果然如此，狄應暗自收緊了拳頭，看來不但是他伉儷二人，將軍府高低皆受其毒害，管你是前朝遺留的鬼怪，還是那對母子，決計不能任由他們在此長留！

東院知名，隻因位處府邸最東，遂名東院。

狄應倚著廊柱掙紮時，驚鴻一瞥，心頭頓生寒意，死嬰的眼睛為何是展開的？

“老爺放心，昨晚便已措置了。”

曾有人籠兼顧算，前朝丞相剝削的財帛足有前朝舉國高低十年賦稅之多！

變數在現在產生。

狄應“嗯”了聲，又問，“你昨夜可有甚麼非常・・・・・・如・・・・・・血熱？”

產婆拿袖口抹了把汗漬，倉促應了聲“是”，爬起來走到嬰兒身邊，看也不看，先將小臉遮住，托在臂彎裡疾步朝院外走去。

“是”

麵前暗淡的亮光化成一片渾沌，腦中嗡嗡作響，踉踉蹌蹌連退幾步，幾乎跌倒在地。

下人們瞬息卸下一口氣，恨不得飛奔而出，懾於主子常日裡的嚴肅，腳下仍循序有致。

大慶初立不過十餘載，將軍府是始興元年當朝皇上禦筆親賜，乃是前朝丞相的府邸，格式弘大，占地數百畝，安插寬廣豪奢，破鈔金銀無數，撤除前朝丞相遁走前照顧的傍身錢，戰亂之年被劫奪掠取的金銀財寶更是難以計數。

“老爺――”本來細窄的門縫被人拉開，一具肥碩的身軀從中走出，懷中抱著一個斑斕繈褓，站在簷下低聲喚道，“老爺――”

疾風忽起，院中栽植的花草同時撲簌簌狠惡閒逛，牆角那棵即將色彩褪儘的梅樹頃刻之間生出滿枝的嫩芽，繼而長成花苞，又在瞬息之間綻放出大片大片的白花，不等人驚奇讚歎，便已紛繁掉落，如雪花般飛舞墜地。

嬰兒被棄置在地，繈褓翻開邊角，暴露一雙蒙了層白霧的眼睛，瞳孔渙散無神，彷彿死胎。

半個時候後，著了一身常服的狄應坐在桌前，粒米未動，即便書房燃了兩鼎銅爐，爐內火勢暢旺，熱粥還是化為殘羹。

靜，靜得出奇，靜得詭異。

“對了，那產婆・・・・・・”

嫡妻多年不育，父子失和，死胎落地，皆因幽靈作怪。

貪與惡並存，在汙水與肮臟同流的丞相府，各處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