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斥仆[第1頁/共3頁]

為人當知恩圖報，齊越至心實意盼著他安然無恙。

將軍府的書房門額上掛了一麵牌匾，單書一個“安”字，雋永出奇，氣勢澎湃，乃是由當朝右丞並尚書令奚諫之親身提筆捉刀，當時皇上初賜宅邸，朝中又有文武反麵之傳聞，為安民氣，狄應在府內擺下慶新宴，邀袍澤同僚前來歡聚，於眾臣麵前，狄應定詞，奚諫之落墨，一幅文賢武能的和樂氣象。

狄應猶記得，當日奚諫之擱筆，溫潤而笑，“望左丞確如此字所喻――安國安朝安民氣”

連歡掃過眾仆後，目光閃動地望著蕭孺人，“孺人待下人們親和，奴婢非常羨慕，故有些知心話想與孺人報告。”

蕭孺民氣中瞭然，避過不提，“不知連歡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孺人――”，連歡趕快喚道。

他剛從徐管家處返來，府醫診過脈，傻坐了半晌，愣是冇說出個以是然來，讓人急得跳腳。

“孺人不必客氣，”，連歡倉促道，“夫人產後出血不止，得大夫看診，病情略有減緩。本覺得就此好轉，後無大礙。熟料今早景象突變，血勢澎湃如滾浪，秦媽媽派院子裡的金婆去延請府醫，奴婢趁機說動金婆代領差使，以藉機遲延。奴婢去時，夫人已成灰敗必死之相，想著大夫晚來些，她便該魂歸九天了。何如天不亡她・・・・・・”，說著甚是可惜地搖了點頭，無法地望著蕭孺人，眼中無聲說，此事非我不儘責，全怪命數。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女人既已儘力以赴，不必歎惋。”，蕭孺人雲淡風輕地說道，本來她就未曾籌算憑此機一舉撤除尤良，讓她吃些痛苦也好，在她受儘煎熬死去之前。

蕭孺人看了她一眼，揮袖道，“都退下罷。”待如雲裙襬紛繁飄出，啜了口香茗，緩緩說道，“此處無旁人，女人有話儘可直言。”

書房背靠一片偌大的竹林，承自前朝丞相府，彼時掛的是一張“步青雲”，取“平步青雲”之意，除了簷下匾額，狄應未做竄改。

常日裡老爺待妾室們冷冷僻清，不偏不倚，讓世人摸不著腦筋，不知該到哪個主子跟前獻媚，可她內心一清二楚，心機多的人思慮事情想得也多，故而走了歪道。

“歸去！”，狄應擺手，膩煩地擯除秦媽媽，待其忙不迭爬滾到門邊，又說了句，“好生顧問夫人。”

正妻之下兩名孺人，得老爺親賜，下人們可直呼秋雲水一介孺報酬夫人，無言自明，秋孺人比之蕭孺人高上一分，比之尤良又矮上多少？

他是徐管家一手汲引的，高雅點說，於他有知遇之恩。

秦媽媽自知此事壓不垮秋雲水，弄不好被她倒打一耙，以是就將罪惡推到了文嘗身上，少一隻臂膀便少一分便宜，撤除秋雲水仍需緩緩圖之。

因景況緊急，連歡當下便不再虛覺得蛇，瞟了瞟身後屋門大敞，屋外人際寥寥，抬高聲音道，“孺人還記得前夕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