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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追上去，碰碰沈培楠的胳膊，眼裡含著笑：“沈哥，我幫你提箱子……”

幾人說談笑笑的走到陳宗義的汽車邊，挨個兒鑽出來，陳宗義被擠得冇體例，從另一側下來，坐到副駕駛室，對莫青荷打了個號召，關上了汽車門。

沈培楠這才重視到他，衝他點了點頭，大步往二樓走，莫青荷踩著樓梯噔噔噔的跟上去，在前麵追著叫：“沈哥，我等你來著，不謹慎睡著了……”

客堂的來賓都走了，下人們也都回房歇息，隻剩杭雲央和三名梨園行的角兒嘻嘻哈哈的搓麻將，老劉拎著暖水壺在一旁服侍，見莫青荷進門，倉猝丟動手裡的活兒，趕上前驅逐。莫青荷解開披風遞給他，一起走到牌桌前，拍了拍雲央的肩膀：“小冇知己的，你男人在外甲等你。”

莫青荷目送汽車消逝在巷子的拐彎處，腦筋裡被師弟聒噪的亂鬨哄直響，乾脆袖動手，站在門廊下看雨。

“多謝惦記，他日登門拜謝，莫柳初。”

他和沈培楠各有各的房間，沈培楠白日忙公事，早晨應酬牌局飯局，一旦睡下就不肯意被人打攪，有需求時來找莫青荷，做完懶得轉動，也姑息著在他房裡睡一會兒。莫青荷喜好他，半夜醒了，在黑暗中盯著他健壯的膀子發楞，忍不住悄悄摸一摸，親一親他的後背，沈培楠有起床氣，睡到一半被作弄醒，壓著火氣披上睡袍起家就走，幾次幾次，莫青荷就不敢惹他了，他很清楚的曉得，沈培楠把他當個費錢養著的人，當一朵解語花寵著疼著，但也就是那麼回事。

他放下鋼筆，一手摟著莫青荷的腰，歎了口氣：“哥累了，明天不可，明天吧。”

莫青荷搖了點頭：“不想要，就是想你了。”

老劉站在一旁，笑道：“杭老闆跟疇前一樣活潑，還是這愛玩愛鬨的脾氣。”

說完打了個嗬欠，看了一眼腕錶，很耐煩的靠回後座。

秋風捲著細雨，斜斜的直往門廊底下飄，吹得人臉上冰冰冷涼，莫青荷點了點頭，站在廊下瞭望夜雨裡黑黢黢的花圃，隻見崗哨處的燈光動了一動，一輛人力車停在門口，舉著傘跟站崗的小兵扳話兩句，回身走了。

沈培楠看他一臉當真，神采非常傷感，更奇特了，清算了一下桌上的檔案，攬著莫青荷往回走，一向把他送回臥房，按坐在床上，又順手放下四柱床的鏤雪紗帳子，俯身在莫青荷的鼻梁一側吻了吻，道：“明天一早我還要出門，陪不了你，下午三點鐘擺佈返來，你換好衣服在家等我，帶你去個處所。”

巷子一旁的銀杏樹下，溫馨停著一輛玄色轎車，車窗敞開著，莫青荷與這輛車交叉而過，往裡一看，內裡的人影非常眼熟，恰是陳宗義先生。

莫青荷笑道：“出來坐坐，這裡冇茶冇水，黑燈瞎火的還招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