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 來世之願[第1頁/共3頁]

牧雋轉頭看向丹墨，單手捏訣一禮：“那肆雀穀底有一間巨大血池，內裡凶戾之力殘虐，尋靈雀堆積在石壁上的洞中。池中有修者屍身數十具，已無朝氣。至於那血池下是甚麼，不得而知，這塊回影石留給你，若你們師門前來，可做參考一二。”

“不消了，”牧鴻輕握牧雋的手：“我靈魂不完整，不知何時纔會循環，就讓天意決定我的來世，可好？”

“長生不好嗎？”牧雋看著那張慘白漂亮的臉龐，輕聲問道。

兩人互換完劍信，丹墨身形淡去，便冇了蹤跡。

半刻後，虛空中飄來一條紅色練路，從路的絕頂走來兩位身著黑衣長袍的男人，他們的臉仿若隱在虛無中，看不清模樣，衣襬、袖口處皆是曼殊沙華，牧雋的心必然，終究來了。

立在榻前，看著牧鴻的軀體，境地的掉落，血肉落空，讓他容顏衰老非常，模糊見還能瞥見風華表麵。但是用不了多久，這軀體就會化成灰塵，這世上便再無牧鴻半分陳跡，塵歸塵，土歸土，都歸於虛無。

“好……”牧鴻眼神渙散，呼吸微小：“可百年一世足以……”

牧雋摸出一張烈焰符，注入靈力，飄到懸空漂泊的牧鴻軀體上，兩息間便化成灰燼，那顆佛珠懸浮在灰燼之上。

一旁的丹墨靜坐無聲，他看著呆坐的牧雋，輕聲一歎：“長生一夢，不若凡俗百年身，你成全他吧。”

靈力卷著灰燼連帶著那顆佛珠，飄進玉盒中，捏訣封印，便要收回幽珀中，一隻手伸過來按住，牧正紅著眼，沙啞著聲音：“可否讓我帶著？”

話落，便見丹墨神采微怔，一息後，站起家：“我師叔來了，我要去驅逐驅逐，”遞過來一枚劍信：“把你劍信留我一枚，如果肆雀穀中之事有了停頓，我好聯絡你。”

牧雋斜了他一眼：“一千上品靈，要麼？”

丹墨昂首看著那一道淡淡的魂體，輕聲一歎：“靈魂不全，他冇有資格循環。”

丹墨翻看動手中的回影石：“這類回影石與平常回影石不一樣，是雲華特製的麼？給我來幾顆。”

牧正低下頭，隻是微微點頭：“我曉得。”

牧鴻微點頭：“尋求長生當然很好，可老是腳步倉促，馳驅在遠去的路上，如許的餬口讓我很累。如有來世，我但願轉世到凡俗，做個淺顯的淺顯人，有傾慕相悅的老婆，膝下有奸刁敬愛的孩子，晨起暮寢，每一天都實在存在，多好……”

“我承諾你！你放心，我會去尋覓你的轉世，帶你返來。”牧雋吸了吸鼻子，垂下視線，掩住淚光。

牧雋想起在佛陀山獲得的鎮魂神曲，視野落在牧鴻胸口那顆佛珠，單手道佛，低聲吟唱，金色佛符飄出來，環抱著牧鴻殘破的靈魂，又漸漸融於魂體中，竟讓魂體有了些許凝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