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節 偷雞不成蝕把米[第1頁/共3頁]

契染見狀微微一怔，有苦自知，快刀斬亂麻，一道焚天之火落於羊麵凶獸頭頂，將其平空抹去。

法例之線編織人緣，存亡隻在一念間，任你又百般神通萬般手腕，落入域界當中，如俎上魚肉任憑宰割，先是骨甲巨人，再是羊麵凶獸，彼輩哪還不識相，呼啦一聲散將開來，卻並未就此作鳥獸散，扭頭逃回鳥不渡山中，而是提起十二分警戒，虎視眈眈。

契染探脫手去，法例之力橫掃千軍，那凶鳥彷彿發覺到威脅，猛地伸開黑翼，身軀突然拔高數丈，三對猩紅的眸子盯向契染，伸開利喙噴出血氣，頃刻間風火雷高文，劈臉蓋臉砸下。契染收攏五指虛虛一抓，風定火熄雷滅，血氣煙消雲散，那三頭凶鳥早已高飛百丈，隻剩一個小斑點，居高臨下，盤桓不去。

棄下白毛屍犼等遠走高飛，一定不能滿身而退，但契染並無退避之意，目光掃過諸多上古凶獸，大步流星迎上前。離他比來是一頭醜惡不堪的人形怪物，身高三丈，虎背熊腰，塌鼻歪嘴，白骨儘善於體外，森然如甲冑，將血肉覆蓋得嚴嚴實實，一搖一晃擋住來路，骨節“吱嘎”作響，令人齒根發軟，心神不寧。

鳥不渡山連綿千萬裡，猿猱不攀禽鳥難渡，陣勢險要，隔斷南北，山陰山陽天候分歧，物產差異，山中更是埋冇危急，不乏上古凶獸棲息沉眠，便是魔物雄師亦不肯主動招惹，彼輩橫穿鳥不渡山，多數是走“蛇盤穀”。

晝行夜宿七八日，遠遠瞥見鳥不渡山南麓的“千仞崖”，形同一塊矗立入雲的門板，崖頭長了三棵古鬆，奇形怪狀，如同怪獸頭上三根雜毛。找到“千仞崖”，蛇盤穀就在附近，契染揮軍上前細心張望，正窺測間，一團龐大的黑影從鳥不渡山中騰空撲起，飛出一頭巨大無朋的三頭凶鳥，似鷹非鷹似鳳非鳳，禿頂無毛，伸開九對黑翼，無聲無息飛臨頭頂。

蛇盤穀在千裡以外，契染沉吟半晌，伸手一指，白毛屍犼等引軍折向東行，鳥不渡山投下大片暗影，如活物爬動，暗影當中彷彿有無數凶戾的眼睛盯著他們，垂涎欲滴。審時度勢，契染並不籌算避戰，鳥不渡山連接地脈，血氣不得縱情舒張，蛇盤穀盤曲狹小，倒黴雄師奔襲，若他所料不差，來敵數量當未幾，十有八九是上古凶獸。血戰危急四伏，靠向鳥不渡山一側，當然不大會撞上浩浩湯湯的魔物雄師，但山中凶獸的偷襲卻在所不免。

契染諦視瞭望，心下瞭然，這一次的危急來自鳥不渡山，上古凶獸從甜睡中復甦，暴露猙獰獠牙，若說背後冇有黑手鞭策，委實滑天下之大稽。不過迦耶如此大手筆，一定是針對本身，隻不過恰逢其會，替昊天擋了一次槍。

猿怪看似貌不起眼，實則力大無窮，那羊麵凶獸冷不丁踉踉蹌蹌跌出數丈，扭頭吼怒，聲音卻細若嬰孩。涅槃佛國來臨現世，不竭向外擴大，菩提古樹與娑羅雙樹若隱若現，佛光一道道落下，皮肉層層溶解，血光一閃，潰滅處又如枯木逢春，規複如初，那羊麵凶獸跪伏於地痛不欲生，身軀抽搐挪不開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