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節 廣恒殿主[第1頁/共3頁]
管虢公拍拍他的肩,安撫道:“是大難,也是機遇,血戰無分敵我,爭奪血氣一場混戰,甚麼都能夠產生,保全氣力,順勢而起,一定不能躋身深淵主宰之列。”
“時候已經到了?”
“避一避風頭”是遁詞,古之豁察言辨色,管虢公彷彿改了主張,成心介入南邊本命血氣,他又驚又喜,忍不住問道:“大人因何……因何……”
“到了,恰好趕上,冇有早一刻,也冇有遲一刻。局勢如此,即便是深淵之底那幾位,也有力竄改。”
置身於千載未有之變局中,他全無熱血沸騰的戰意,反而感覺忐忑,古之豁抽了抽眼梢,肚子裡轉著動機,若無血戰,管虢公斷不會冒險去爭那南邊本命血氣,血戰既起,身不由己,不爭也得爭,隻要本身充足強大,才氣踏著屍山血海,殺出一條活路。
誤動鎮柱,放出鎮將,激起這一場傾天之變,不過他也隻是人緣際會的棋子,深淵需求血戰,一力鞭策血戰的,是深淵本身的意誌。”
他思忖很久,不覺搖了點頭。
“是誰?”他不假思考,脫口問道。
不過這些話不必跟他挑明,路遙知馬力,日久見民氣,血戰纔剛暴露端倪,將來的事,又有誰說得清楚!
管虢公將目光投向蒼茫海波,故意發揮“極目千裡”窺上一眼,躊躇半晌又放棄,他微微感喟道:“那人神通泛博,手頭一道佛光彈壓血氣,又有鎮將互助,深淵主宰以降,能與之爭鋒的寥寥無幾。”
兩邊一觸即分,互有顧忌,退而求其次,各自罷手。
管虢公伸手一撥,直如壯漢調戲嬰兒,一個個東倒西歪,嘴裡吆呼喊喝,暴跳如雷,底子近不得身。古之豁為動亂轟動,聞聲而至,忙不迭喝止兵卒,心中正拿不定主張,見管虢
古之豁激靈靈打了個寒噤,神采微變,自從李穿山為禁製所滅,瀕海之地變故迭生,他模糊感覺局勢波詭雲譎,彷彿醞釀著甚麼大變,卻未曾推測沉寂萬載的大難再度來臨,血戰重啟,深淵永無寧日。
“異想天開,談何輕易!”管虢公伸手抓了一把虛空,五指一一伸開,空空如也,“深淵意誌非是生靈,本源一體,堵是堵不住的,壓迫愈久,反攻愈猛,為禍慘烈,無人得以倖免。堵不如疏,疏有大小之彆,小疏誕下深淵之子,大疏激發血戰,囊括深淵每一個角落,鞭策新一輪血氣流轉。”
“深淵意誌不是被困鎖於深淵之底麼?”
古之豁陪著他走到海邊,遠遠避開兵將的耳目,低聲問道:“大人因何到臨?但是島上出了甚麼變故?”
占有孤島,背靠火山,管虢公幾近於無敵,但貳心知肚明,“幾近”隻是“幾近”,源源不竭汲取血氣,當然能立於不敗之地,但對方舉手投足彈壓血氣,令他最大的倚仗落空了意義,敗象未露,此時不走,恐怕再也走不了了。魏十七也不為已甚,遠道而來,隻為祭煉鎮柱,機會不容錯失,血氣不宜耗損,與其與對方對峙耗損下去,不如縱其拜彆,免得夜長夢多,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