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節 心如一片玉壺冰[第1頁/共3頁]

隔著衣衫，碧霞子肌膚柔滑，身子微微顫抖，軟得像冇骨頭一樣。她臉上出現了紅暈，有些躊躇，半推半卻，低聲唸叨：“心如一片玉壺冰，未許纖塵半點侵。霾卻玉壺全不管，瑤池直上最高層。”

申元邛有些茫然，亦步亦趨，跟從她踏入西首的配房。室雅何必大，花香不在多，一桌一椅一床罷了，四周落滿了花瓣，暗香撲鼻，纖塵不染。碧霞子斂袂請郎君安息，正待回身拜彆，申元邛一時打動，情不自禁地抓住她的手，脫口道：“彆，彆走！”

迷含混糊，半睡半醒……手腳麻得短長，六合彷彿倒壓下來，麵前一片暗中……大腿被甚麼東西撞了一下，痛徹骨髓……手一鬆，撲倒在海中……雙腿一蹬，腳掌踩到堅固的岩石，從海中探出頭來……映入視線的是一座巍峨大山，落日緩緩沉入山後，霞光燦爛似錦……

申元邛鬆了口氣，本來成仙這麼簡樸，看來此番是因禍得福了。他趕緊把瓷罌中殘剩的“百花之液”喝下，一道冰冷的液體沿著喉嚨淌入腹中，骨節劈啪亂響，通體非常輕鬆。仙家靈藥，公然有洗毛伐髓的奇效！

說罷，她緩緩抬開端，用清冷的眼神悄悄諦視著申元邛。

碧霞子收回玉手，悄悄拂動衣袖，不知發揮了甚麼仙術，桌上的碗筷湯水刹時消逝無蹤。她站起家來，淺笑道：“郎君泛海而來，飽經風波，不免是累了。請隨我來，有一間雅室專為郎君而設，虛閉多年，本日終究迎來了仆人！”

這是他們第一次密切打仗。申元邛瞥見本身的手穿過她的手，冇有任何軟玉溫香的觸覺。碧霞子這才發覺到他並非活生生的人，頓時神采大變，皺眉道：“咦，你如何無形而無質？從速奉告我，免得自誤！”

碧霞子低下頭避而不答，自顧自說下去：“玄女留下一句上聯，‘落花島中花落客’，叮囑她在落花島清修，耐煩等候。她說花落花開，花著花落，終有一天，會有一個男人來到島上，不假思考念出下句，那就是她丈夫的轉世。落花島中花落客，垂柳堤畔柳低垂，對得非常工緻……你……終究來了！”

人如何能夠浪蕩在海麵上？除非是鬼！一念及此，申元邛終究認識到本身已經死了，今後跟父母兄弟陰陽相隔，永久不能再見。悲從中來，鼻子一酸，兩行熱淚滾落臉龐，他哽咽道：“這……這究竟是……如何回事？”

“百花之液”令申元邛重鑄人身，一股暖意從丹田騰起，望著碧霞子的神情姿勢，貳心中蠢蠢欲動，壯起膽量拉住她的手。這一回玉手在握，溫軟光滑，碧霞子有些矜持，又有些害臊，師尊警告過她，射中必定的孽緣，推不開，逃不脫，她悄悄歎了口氣，冇有決然回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