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節 拋頭顱灑熱血[第1頁/共3頁]

華隆頭略加思考便明白過來，之前這些水中魔物狂性大發，幾次登陸騷擾，連辟水魔犀都踏浪而出，瘋瘋顛癲，令他大丟臉麵，當是受那韓十八差遣。連番苦戰，折損得七七八八，剩下這些也算修成正果，抱上了一條粗大腿。水中魔物族大浩繁，多數狂暴嗜血，相互廝殺吞噬，不死不休，與禽獸無異，稍有些腦筋的百裡無一，兼之離不開水，登陸後各式不適，是以少有人動收伏的動機。華隆頭悄悄嘲笑，那姓韓的自發得得計，收伏這一乾河中魔犀，遲早會惹上大費事。

契染命倉、華二將在此駐軍，心中另有籌算。倉穀糜挺身在前，有板有眼發號施令，華隆頭眸子一轉，模糊猜到幾分，留了幾用心眼，瞭望千丈以外，天淵河上遊浮冰的動靜。靜水流深，暗潮湧動，無數鬼蟒如嗜血的惡魔，逆流簇擁而前，不顧統統撲向浮冰，河底血氣鼓盪，動靜雖不甚大，細細留意當可發覺。

酒宴散後，魏十七提著鐵猴飄但是去，契染獨坐於林間，望著滾滾滾滾天淵河，耐煩等候著動靜。過了很久，千枝萬葉血氣丹從袖中飛出，顫巍巍懸於身前，血光迷濛，模糊現出一道恍惚的身影。契染躬身見禮，一洗嬉笑之色，侍立在旁，冷靜不語。

倉穀糜心眼粗大，未曾發覺異動，順著他所希冀了幾眼，隨口道：“水中鬼蟒出冇亦數平常……”話音未落，卻見天淵河上遊兜底翻滾，水霧鋪天蓋地，一條條粗大的鬼蟒竄來竄去，攪得波瀾澎湃，河水倒流。他“哎呀”叫了一聲，“好大一群鬼蟒，難不成是發瘋了？”

行了數個時候，白日西墜，霞光縱橫萬裡，天淵河拐過一個大彎，折向南行，河麵寬廣，流速漸趨和緩，數股暖流會聚而來，河水汩汩泛著氣泡，披收回刺鼻的硫磺氣味，浮冰漸次溶解，魔物雄師棄冰泊岸，鬆一鬆腿腳，臨時安息。百歲穀在大河之東，持續逆流南下，遠兜遠轉，白白破鈔光陰，接下來的路程隻能靠兩條腿翻山越嶺，冇有捷徑可走。

倉穀糜聽在耳中，轉頭道：“有甚麼好戲？”

數今後，契染與魏十七約定時候，拔營解纜，一時候浮冰如舟，將天淵河擠得滿滿鐺鐺，逆流蜿蜒而下，跟著水流漸次湍急，疾如奔馬，永無止歇。倉穀糜華隆頭嘖嘖稱奇，把持寒氣呼應如此，竟有此等手腕，省去了多少腿腳工夫，百裡千裡轉眼即過，契將軍下大力量招攬此人，公然有先見之明。

但是令華隆頭絕望的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浮冰之上不見韓十八，連那猴頭都杳無蹤跡，為首一將乃是牽機親信陰鑰，麵無神采諦視河麵，不知在策畫些甚麼。此女很有見地手腕，鬼蟒逆流來襲，當是故作不知，暗中定有安插，他不由歎了口氣，嘀咕道：“冇好戲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