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千尺絲綸直下垂[第1頁/共3頁]

白帝笑而不答，右臂鎖鏈悄悄閒逛，末端隱冇於虛空，以巫砧主的眼力亦看不出端倪來。他猜想帝君倉促行事，竭力掌控“渾沌鎖鏈”，尚未能完整煉化，隻能借用幾分蠻牛之力，溫養祭煉須破鈔無數水磨工夫，直到臻於如臂使指、收發自如的地步，纔算大功勝利。不過這一步踏出，不管成敗，都穩穩壓過他一頭，是坐視他勝利，還是趁他衰弱之時爭上一爭？巫砧主有些躊躇不決，拿不定主張。

巫砧主道：“白帝城已毀，待到安定魔神之亂，帝君與帝妃須得尋個寓所安身，如有看中之處，叮嚀老臣前去拾掇，定不負所托。”

憐憫嗎？她有甚麼資格？巫砧主感覺啼笑皆非，孫景從不過是白帝的玩物罷了，甚麼時候玩膩了，棄之如敝履，還真當本身是甚麼了不得的人物！她的目光令巫砧主殊為不喜，探脫手去欲將其撥到一邊，免得礙手礙腳，纏於白帝右臂的鎖鏈“嗆哴”一蕩，金光明滅，法例之力平空而作，排山倒海湧至身前。

巫刀尺孕育的一尊血氣魔神，當年白帝曾親目睹過，桀驁不馴，神通泛博，碾壓惑界主宰一頭，確切神通泛博。彼時他已動手祭煉“渾沌鎖鏈”，略有所得，授予他一宗神通，冇想到竟不能製住魔神，令人微感不測。白帝舉首向北地望去，略加探查，已發覺血氣魔神的下落，他收回目光，向巫砧主道：“此獠正一起擄掠血氣，朝白帝城而來。”

孫景從“嗯”了一聲，麵前掠過無數混亂的場景，渾沌鎖鏈，赤金蠻牛，七根鎮界釘，劫餘大德祭煉此界，而後無人獨占全數血氣法例，進而打擊上尊大德，誰能執拿“渾沌鎖鏈”，誰就是當之無愧的惑界第一人。

白帝確切有資格說些，究竟上巫砧主也並不在乎連雲寨的存亡，就算打得天崩地裂，隻要此界尚存，不過是重頭再來罷了。巫砧主“嘿”了一聲，轉而提及北地戰事倒黴，巫刀尺鑿穿地脈，汲取岩漿，鑄就血氣魔神駐世之軀，過後未能將其降服，變整天生橋慘禍，連雲寨中軍精銳，儘被魔神搏鬥一空。

巫砧主如有所思道：“那魔神得了駐世之軀，超出於平常主宰之上，既然撞上門來，須有勞帝君脫手，厘定亂象，還乾坤一個清淨。”

白帝神魂突然歸位，他緩緩展開雙眼，長身而起，目視巫砧主，哂笑道：“巫師弟終究等不下去了！”

他順勢向後退了一步，鼓盪血氣抵抗法例之力，下一刻不覺皺起眉頭，又退了一步，尚未站穩腳根，仍覺不敷，一步步接連向後退去。法例之力壓迫而至，竟毫無衰竭，步步緊逼，巫砧主終究為之色變，辦理起十二分精力，將右手按在左手手背上，體內血氣囊括而出，從掌心逼出一道血光，吞吐不定，血符此隱彼現，如無數星鬥明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