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節 是禍非福[第1頁/共3頁]

從各種跡象猜測，南邊本命血氣的動靜業已泄漏，來的都是潛伏的敵手，與其到最後關頭混戰一場，不如快刀斬亂麻，搶先動手，將他們斬的斬，逐的逐，以戰養戰，挾大勝之勢南下，撤銷那些魑魅魍魎的謹慎思，與脫穎而出的倖存者爭上一爭。

契染確信，陳、惠、安三將挑選了分歧的路，打的倒是不異的算盤。

惠無敵咧開嘴無聲地一笑，吃過一次“血域樊籠”的虧，再也不會犯一樣的失誤，他將刻薄的肩頭聳上一聳，雙拳咚咚捶打著胸脯，邁開沉重的行動盤跚上前，身軀恍若山嶽，與渡鴉崗融為一體。

惠無敵原名“嬰”，劃一王賜名“無敵”，並非無由，盛名之下無虛士，契染下認識退後半步，旋即感覺臉上無光，在莫瀾跟前丟了麵子。不過麵子甚麼的，他早已不放在心上，比起慷慨狠惡，悲歌壯懷，他更情願在對方的墳頭上澆上一杯薄酒，唏噓懷想舊事。

契染見他孤身前來，心中大定，嘿嘿笑道：“成則為王，敗則為寇，惠將軍又不是第一天出來混，怎地如此不開竅……”契染表情不錯，規複了幾分輕浮跳脫，嘴裡緩慢嘀咕著，身軀卻伏低半尺，穩如山嶽。

擇日不如撞日，少了最令人顧忌的陳聃，鄧剝又擺瞭然置身事外，兩不相幫，鬆千枝的心態大略與之相仿，剩下惠無敵安仞二人，若能分而擊之，不無勝算，畢竟，契染並非一小我在戰役。

鴉群彷彿聽到甚麼號令，呼啦一聲散開，樹巔林梢，黑壓壓立了一層又一層，如烏雲普通，哇哇亂叫，震耳欲聾。先前隻是摸索，現在確實無疑，契染公然與鴉群勾搭在一起，惠無敵頓時記起破了他神通的那隻血眼，心中一陣煩躁不安，體內血氣翻天覆地，狂潮般節節拔高，口鼻凸起，獠牙森然，身軀鼓脹，肩闊臂長，形同一頭巨猿。

正冷靜深思的當兒，忽聽得撲羽聲響，一頭肥胖的渡鴉揹負落日，快速落在樹梢上，點頭表示一二，轉頭梳理著翎羽，沉默不語。契染精力頓為之一振，側耳聆聽，模糊聞得群鴉亂叫，彷彿在追逐擯除著甚麼，亂成一鍋粥。

耐著性子等了大半日，鴉頭人杳無動靜，搜尋惠、安二人彷彿並不順利，獨一令人欣喜的是，周遭百裡絕無渡鴉前來騷擾，偶爾飛過甚頂，隻顧聒噪亂叫，將三人視若無睹。鴉頭人並未無足輕重的路人，起碼對鴉群有必然的掌控力，這是個好動靜。

半晌後，數萬渡鴉沸反盈天，簇擁著一道血氣氤氳的身影上前來，契染窺得逼真，來人殺意沖霄，氣勢不成一世，恰是伏嶽麾下大將惠無敵。

冇有遲一刻，冇有早一刻，最後一縷夕暉消逝在地平線下，夜色沉湎，群鴉呱呱大呼，四散飛遁，七八頭渡鴉竟昏頭昏腦，突入二人比武之地，尚未近身，便被巨力撕得粉碎，精血飛濺而出，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