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節 道法微妙玄通[第1頁/共3頁]

不知何故，圓象下認識收斂氣機，來自六合的架空漸漸減弱，幾近於無，他皺起眉頭深思半晌，臨時將迷惑拋諸腦後，辨明方位，駕一道佛光遁入虛空，半晌後落於靈台寺大殿內，香油滿缸，芳香撲鼻，長明燈搖擺不定，照亮了一臉慈悲的佛像，金裝班駁，暴露泥塑的內胎。

直到某一夜，龍象寺方丈曇海焚香禱告，佛門諸位飛昇祖師才得知下界異動，棲凡觀橫空出世，所持道法似有古怪，迦闌模糊發覺到甚麼，命曇海暫避鋒芒，靜觀其變。考慮數今後，迦闌喚來靈台寺祖師圓象，密談好久，命他偷偷去往下界，探查變數的泉源，如能攜回真憑實據，佛修一脈當連袂向天帝進言。

印禪聞言心中一凜，不假思考，將合議之事和盤托出，並呈上「靈蛇煉魂功」的抄本，並三枚殘留道法的骨殖，請祖師一覽。佛門四寺相互攙扶，互通有無，龍象寺方丈空藏得了這門妖修功法，並無藏私之念，請揭諦寺弘光、靈台寺印禪、石窟寺道信三位方丈共同參詳，四位高僧精研佛法，道行深厚，畢竟人妖殊途，一時也看不出甚麼花樣。印禪過目不忘，回到靈台寺後默錄一份，恰逢祖師來臨下界，恰好雙手奉上。

天帝執掌天庭，因為各種啟事，並不能一手遮天，道門金仙以外，有妖修一席之地，亦有佛修一席之地。最早飛昇天庭的佛修法號「迦闌」，輩分極高，修持「金剛不壞之身」，幾近於不死不滅，在天庭站穩腳根後，深感勢單力薄，幾次降下機遇，接引下界後輩來到天庭，相互攙扶，羽翼漸豐。追本溯源，夏土佛道二門，佛在前，道在後，與迦闌不無乾係，但是此舉很有不當，為此左相伊龍子與其徹夜長談，挑明此中的短長，迦闌這才罷手，不再大力拔擢後輩，天庭暫得安寧，下界卻也斷了飛昇之途。

不過過了多久，印禪打了個寒蟬，悚然警省，圓象抬掌按在抄本上，佛光泛動迴旋，漾出一層層光暈，數息後消逝不見。他聽得祖師道：「骨殖中殘留的道法奧妙玄通，深不成識，隻怕與天庭不無乾係，這門強大神魂的功法本身也冇有題目，勤加修持，或許有助於飛昇天庭……」

他躊躇半晌，從袖中摸出三枚丹藥，悄悄放在印禪掌中，低聲道：「為師此番為棲凡觀而來，暗裡裡見你一麵，不宜久留，有何內幕速速道來，勿要有所遺漏。」

算見徒兒一麵，即解纜前去棲凡觀，聽得這「靈蛇煉魂功」的由來，心生獵奇，一目十行翻檢一遍，如有所思，立於長明燈旁又重新看起，一字字一句句落於內心，重加推衍。印禪靜肅立於一旁，心念此起彼伏，如同閃電劃過烏黑的夜空，一刹時照亮暴風雨殘虐的大地，他認識到祖師正從「靈蛇煉魂功」倒推出合適人族修持的功法，就像棲凡觀澄心殿中申元邛的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