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節 雷電法則[第1頁/共3頁]

觀鶴樓鄧掌櫃到達時，臨水軒仆人莫一師悄悄推著花窗，探頭張望了一眼。屋內暖和如春，桌上有精美的酒菜，兩位美人兒服飾富麗，一鼓瑟一操琴，淺唱低吟，如泣如訴。看在當今太子的麵子上，莫一師答允了鄧掌櫃所請，上位者的友情隻能用一次，他有些獵奇，究竟是甚麼樣的高朋，值得鄧元祥動用棺材本？

“月苑”花樹扶疏，精美高雅，大到迴廊屋舍，小到一桌一椅，都拾掇得恰到好處，透出一種“閱儘繁華，歸於平平”的表情，令人沉寂下來，躬身自問，反覺自慚形穢。從踏入“月苑”的一刻起，申元邛就感到到天庭道法的氣味，如有若無，捉摸不定，他打量著奉養的丫環婢女，目光炯炯，一時候冇發覺非常。

“月苑”在臨湖軒獨樹一幟，由薑花魁召人打理，並無閒雜人等。花樹之下，一個眉眼清秀的小丫環已等待多時，見高朋臨門，主動上前號召，自稱“水馬兒”，不動聲色屏退帶路的小廝，笑靨如花，辭吐得體，令人如坐東風。鄧元祥隨口問了一句，得知“水馬兒”之名係薑幼儀所取，對她多了幾分賞識，感覺這位花魁娘子並非徒有其表，命“水馬兒”迎來送往，一語雙關，倒是恰到好處。

薑幼儀見過客人，入坐相陪，眼波流轉，談笑盈盈，心中卻有幾分獵奇，她早知本日來客動用了天大的情麵，臨水軒仆人冇法回絕，隻能應允下來，省去對付一乾紈絝後輩，她也樂得安逸。二位高朋一姓鄧，一姓申，老者是觀鶴樓的掌櫃，與宮內朱紫很有淵源，少者是珠寶商之子，家業殘落，兩手空空，此番回到建南城，不知有何籌算。單憑此二人的根腳來源，她想不出為何要一擲令媛，巴巴地見她一麵。

申元邛喝了一口茶，緩緩提及當日在朱骷髏茶坊品茶時，恰逢薑花魁香車顛末，白馬神駿，伴當如龍，車廂內除了薑花魁外，可否另有旁人？

喝了一開茶，環佩叮噹，薑幼儀徐行而出，香風劈麵而來，千嬌百媚一個美人兒，極儘美豔之能事，鄧元祥雖是個糟老頭子，新如古井不泛綺波，現在也不由呆了呆，生出我見猶憐之心。盛名之下無虛士，薑花魁公然冠覺群芳，臨湖軒無人能與之對抗，幸虧她留在了建南城，若呈現在皇城，早被權貴視同禁臠，早早支出囊中。

鄧元祥本籌算略坐半晌即藉端告彆，留申元邛一人獨對花魁，現在聽二人對答，不覺心癢難忍，申老弟乃是道門弟子，為師門馳驅，機遇剛巧，說不定當真見過神仙，他躊躇了一下，決定再坐半晌，靜觀其變。

申元邛道：“薑花魁可願親眼一見？”

申元邛細心打量了幾眼，微微皺起眉頭，此女重新到腳乾清乾淨，不染半點道法氣味，他所感到到的並非此女，而是另有彆人。薑幼儀望了他一眼，靈敏地發覺到他有些心不在焉，淺笑道：“奴家蒲柳之姿，不入申公子法眼，自發忸捏，還望公子恕罪則個……”鄧元祥聞言微微一怔，這等美人兒還瞧不上，申老弟眼界究竟有多高？說甚麼春宵一度，葫蘆裡賣的是甚麼藥？卻聽他淡淡道：“薑花魁色藝雙全，名動建南，乃人間絕色，不必妄自陋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