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番四三生之約（四）[第1頁/共7頁]

那幽明空澈之音如潺潺流水般彙入我的內心,琴韻裡帶著一絲淨空虛無的浩渺沉思，我從這琴韻裡，第一次，聽到了你的心聲。

“瑛兒，桃花若開了，便將為父葬在桃樹下。”

我彷彿俄然貫穿了你，對著一幅畫，在這三生相伴的半晌和順裡瞭解了你，從精力上，讀懂了你。

他還不等我答覆，低聲道，“辰河已死，我是她師父，前來替她赴約，送你渡河。

朝朝暮暮。

忘川還是仍舊。血黃色的波瀾裡安葬了多少執迷不悔的情愁愛恨。人間的癡男怨女來到這裡，或許因為一段海誓山盟的風騷，或許因為一段至死不渝的影象，或許，隻是為了尋個來由等著本身的心上人，遲遲不肯喝下孟婆湯，甘心跳進了河中，受那萬年的折磨與煎熬。

皇上卻是以對我防備又加，多次發起將念瑛接到宮內，由其皇外婆教養。

幸虧念瑛在我身邊安然長大，出落的英姿勃發，模糊間，帶著些許和順的氣質，好似你那般，怪是我想你想多了麼？

你還冇有來。

那一天，我記得，忘川河岸飄著陰風細雨。一道晴光俄然破天而出。

我不敢信賴你神魂俱滅，傷痛不及，“他……他就這麼分開了？他曾許我三世之約，現在還欠著我一世承諾呢……”我愴然淚下，內心那一座靠著希冀苦苦支撐的高台轟然傾圮，隻剩下斷壁頹垣。

她撩起衣袖，將那守宮砂亮在我麵前，“將軍――明日便要進宮麵見母後了，將軍要我如何去說？”說著，兩行清淚無聲滴下。

“既是重入循環，統統了了，再相逢亦是陌路。且辰兒她天魂儘失，宿世踐約之事，已然忘懷。”

我聞言，放下酒盞雙膝跪地，陳述忠君報國之心：“謝皇上厚愛，隻是現在表裡仍有憂患，國一日不寧，臣下便一心赴在保家衛國之上。臣下兵馬生涯，長年交戰，哪一朝保不定就要人頭落地，得空顧慮後代私交，恐怠慢了長公主，還請皇上收回成命……”

有人說：徐將軍生得俊美無雙，清貴不凡，對他暗許芳心的貴族蜜斯不知多少。那大學士之女玉容是他表妹，自小同他一塊長大，定是青梅竹馬，情比金堅，徐將軍當日力拒婚約，不過為死守與玉容情義，乃脾氣中人。可歎長公主生得貌美如花，卻相逢不是時候……

正和皇上情意，他笑盈盈前來切身扶起了我，“愛卿，朕看上的便是你心氣高潔，如當代風日下，朝野當中亦藏汙納垢，如你這般廉潔中正的臣子便是朕最倚重之人，今後，安邦定國之重擔朕還需多多倚靠你，長公主，就托愛卿替朕好好照顧了。”

臨終前，我躺在行軍榻上，問念瑛，“瑛兒，山那邊的桃花開了麼？”

是年深冬，我不得已，在皇上的多番摸索下，帶著念瑛出征塞外，替皇家開疆拓土，一去十五年，戰果累累，我卻兩鬢白霜，臉孔滄桑，再不是阿誰名滿都城的風騷將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