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識時務[第2頁/共4頁]

“明轍，你如何會在北岸？”陳漢文看到陳明轍走出去，“還覺得你與陳閣老在明州府呢。”

董原雖有四萬兵馬，但七八成都是新募之卒，兵力上遠遠掉隊，即便在富陽城表裡，也是奢飛熊占有更多地形上的上風――董原是當世稀有的名將不假，但是奢飛熊也不是茹素的。他們兩人在東閩疆場就是朋友仇家，打了近十年，彼其間知根知底。

董原在上燕塢坐鎮，堵住富陽城北門守軍的退路，源源不竭的將救兵往上調。除非斷腳殘肢，誰也不準撤下來，二十六日之前調到富陽的兵馬幾近都打殘了。

陳西言要去見董原，陳明轍不能躲在明州，他好歹是浙北檢校禦史；陳恩澤則要代表淮東去北岸見董原，一起同業。

雖說董原在十數年後果守仙霞一戰而成名，但此時他能不能守住富陽，陳明轍的心還是懸在嗓子眼，極不結壯。

“……”陳明轍沉默下來。

“曉得你抱怨我停在德清，”陳漢文在陳明轍劈麵坐下，胳臂擱在桌上，說道，“我倒是要問你，就算我將帶過來的五千海虞軍填到富陽去，富陽就鐵定能奪返來？”

黃世清等德清官員都給陳明轍施禮，陳明轍作揖答覆，又簡樸跟二叔陳漢文說了路程：“明天淩晨陪恩師渡江來，在海寧擔擱了一夜，到餘杭後曉得二叔來了德清，恩師便去富陽見董大人，讓我轉道過來問二叔一聲：海虞軍如何就停在德清不再南下了？”

從富陽傳回的動靜不容悲觀，雖說董原在浙北能變更的兵馬多達四萬，但新募之卒居多，以原維揚軍為根柢的能戰精銳僅萬餘人。臨水縣被奪、富陽拉鋸戰打得殘暴，浙北軍的傷亡非常慘痛，從東線抽調聲援上去的人馬，特彆是那些新募之卒聽到前麵打得如此慘烈，沿途流亡者甚眾。

如嬰兒手臂巨粗的紅燭，官署裡插了十數對，燒得嗶剝作響，有著濃烈的香脂氣味。

董原治軍殘暴，也確切有過人之能，當年以小吏率縣民守仙霞縣，也硬是打退奢家悍卒。換作其彆人來守富陽，打成這模樣，怕是早就全軍崩潰了，恰好他還能咬牙支撐住。

陳恩澤帶著扈從當夜騎馬走野地先行，陳明轍隻能伴隨陳西言在海寧城裡宿夜。陳西言這身子骨可經不起在野地裡騎馬馳驅，直到次日淩晨才解纜往杭城方向趕路。

不顧連日來馳驅勞累，陳明轍也顧不上清算一個官袍，趕到官署來。

“如果富陽守不住，浙北的情勢就丟臉了。奢家即便保不住明州府，還能從富陽、臨水一線，通過千秋關，對徽州府用兵，或通過獨鬆關威脅江寧，”陳明轍壓著聲音說道，“恩師就怕到時候壓不住淮東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