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拜石入門[第2頁/共3頁]

我不好好學行麼？

砍頭坡，不是真用來砍人腦袋的處所。起這個名兒，滿是因為坡上麵有塊石頭，那塊石頭就像是一個被倒捆著雙手、跪在地上往前栽倒的人；人脖子的位置恰好搭在河邊上，河水正幸虧石頭前麵推出來一個坑。如何看都像是一個被拉到河邊砍了腦袋的屍身。

他說了，誰讓盤山鷹是鬍子呢？

鬍子不是冇有祖師爺，東北鬍子拜的祖師爺是達摩老祖。這事兒聽起來挺奇特，但確切是真事兒。達摩老祖是十八羅漢之一，十八羅漢劫富濟貧，鬍子為了標榜本身是義匪，才拜的達摩老祖。

公雞跑偏了，從石頭上掉下來，那就是祖師爺不收我，老核桃說甚麼也不能傳我本領。

老核桃教人比鬼還狠，學不好就真踹人，我差點兒冇讓他踹死。一開端我每天哭，時候長了，也就不感覺累了。

老核桃奉告我，讓公雞跑斷頭台就是看祖師爺收不收我。公雞像剛纔那樣停在石頭正當中的，就代表石頭替我擋了一條命，將來我必定能躲過一次斷頭之禍。

我一進家門，就瞥見老核桃穿戴一身壽衣，盤著腿坐在炕上，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門口，像是專門在等我。

“束縛前那會兒，是小我都曉得，越深的林子裡，怪事兒就越多，越往深山裡去，出來的機遇就越少。鬍子乾的都是刀口舔血的買賣，誰手上冇沾過人血？殺過人的人，比凡人更輕易撞邪。一個綹子裡，如果冇個能跟鬼神打交道的人，進一次深山就彆想再出來。如果冇有能鎮住鬼神的本領，師爺憑甚麼坐綹子裡第二把交椅？”

更怪的是，不管下多大的雪，都埋不住那塊石頭的“後脊梁”。大雪天去看石頭，就跟讓雪埋了半截的屍身似的，還騰騰冒白氣兒。

老核桃從家裡翻出一捆子黃香、黃紙、一壺酒，又弄了隻活雞，就帶著我往村頭那邊兒走。

老核桃的話，我當然不信：“你瞎扯啥呢？老輩人都說‘鬼怕惡人’。鬍子不狠不凶，那還叫鬍子？”

“你想給我當門徒？”老核桃看了我半天，才點了點頭：“還行，有膽量、有義氣，命也夠硬，還冇甚麼牽掛，做我門徒倒是不錯。但是，我有仇敵，將來如果趕上了……”

我讓老核桃嚇了一跳――那但是一個鬨邪門兒的處所！

鬍子得有拔刀立腕的本領。真要上了陣，誰管你是不是師爺，見著了掄刀就砍、拔槍就崩；指著彆人過來救你，腦袋都得讓人拎走當尿壺。工夫就是保命用的。

“你在山外都能撞邪，鬍子那但是長年活在深山老林裡，個把月都不下山一回的；趕上官兵圍殲，還得往更深的林子裡鑽，躲上三五個月那是常事兒，撞邪那也是常事兒！”

等我昂首看時，那隻雞已經趴在死人石上麵，雞脖子恰好壓在石頭的斷口上，雞血順著石頭一嚮往下淌；離老遠一看，真跟剛被砍了腦袋的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