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啞巴虧（上）[第2頁/共3頁]

茶青的火光一刹時從那袖口裡噴了出來，落空了支撐的衣服頓時落了下來，被我的刀尖挑在了空中――那是鬼穿了死人衣服形成的成果。幽靈被我一刀崩散了，他的衣服天然留了下來。

他這一喊，屋裡的人立即過來了七八個：“猴子，你咋了？”

我順著空中上的血跡跑出綹子以後，綹子四周俄然起了一陣大霧，幾步以內都看不見樹影。我試著往前趟了兩步，鼻子立即聞到了一股子血腥味。

開門的猴子方纔跟我對視了一眼，就“啊”了一聲癱在地上，手指頭一個勁兒往我前麵指，嘴裡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如果綹子的位置是座虎帳還能好些，軍隊主殺伐，站在無頭死人前麵，有殺敵製勝的意義。但是這處所卻恰好成了匪賊窩，那不就成了個個斷頭了嗎？

就在我猶躊躇豫的當口，俄然聞聲背後嗖的一聲。我從速下認識地一低腦袋，一支長箭就順著我的頭頂飛了疇昔，釘進樹乾幾寸。

等我一刀推疇當年，衣服摩擦樹乾的動靜還在我頭頂上響，我的刀卻紮了個空。我的頭一個反應就是立即回身，對方必定是從我後背來了。

老楊厲聲喊道：“他前麵的鬼冇了，說不定藏誰身前麵了！從速都出去，挨個兒拍門出去！”

“鬼？”那幾小我一起往我身上看了過來，我卻連頭都冇回。就算我身後真站了鬼，現在必定也已經冇有了。不然的話，那麼多人，如何隻要猴子瞥見了？

老楊和老柺子一前一後走了過來，老柺子低頭問道：“猴子，你瞥見甚麼了？”

我們三小我在冇進門之前，隻要他說了一句“這裡是凶地”。他當時就看出了門道，如何還敢往裡進？

猴子這才緩過一口氣來：“他身後有條黑影，比他還高了半頭。那人從他前麵暴露來半個腦袋，手裡彷彿還拿著甚麼東西。現在冇了。哥幾個一出來，那黑影就冇了。”

老楊明著是在說猴子，實在是在罵我。我冷聲道：“你不消在那兒指桑罵槐。我前麵跟冇跟東西，我本身不曉得嗎？彆覺得就你本事，有本領你也出去轉一圈看看。”

我伸手把衣服給捲成了一卷拎在手裡，從地上站起來時，圍在我四周的濃霧一下子全都散了，綹子那邊也亮起了燈光。

那人臉上血肉恍惚的一片，底子看不清長相，上半身的衣服被人扒了個精光，肚皮上翻開了一道一尺多長的口兒，腔子裡倒是空空如也。

半晌以後，一股棉布擦動樹乾的聲音俄然在我左邊響了起來，聽上去就像是有人悄悄地往我身邊遞刀。

猴子這會兒才順過口氣兒來：“鬼！他背後有鬼！”

我從速往綹子前麵衝了幾步，轉頭往山下看了疇昔。人字路公然是被山尖的投影給擋住了大半截，看上去就像是被人給齊頭抹掉了的人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