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相會[第1頁/共4頁]

“我……”薄子夏語塞。固然，合德出走後，她擔憂合德的安危，也是憂心道主指責辦事不力。

“到了。”合德愣住了腳步，麵前是座寺廟。夜色已經全然落了下來，隻要廟門前吊掛的紅燈籠幽幽亮著。

“合德，前幾日厲鬼道被滅門了，如果我太晚歸去，道主會指責我的。”薄子夏耐煩地解釋，但是合德的眼神讓她感遭到驚駭。薄子夏竟不自發地今後退著，直到身材碰到了桌子。燭台被她碰倒，火光騰躍了幾下，麵前合德的臉俄然變成了一張惡鬼的臉，隨即又規複了原樣。薄子夏的心砰砰直跳，隻想回身就逃。

薄子夏搖點頭，冇有說話，跟著合德走進了寺廟的正殿。

“鑰匙？”

這座伽藍寺所供奉的是梵天四周佛。不知何故，寺中一個主持都冇有，不聞誦經佛號，隻要油燈燃燒時纖細的聲響，混著內裡的風雨聲。合德走到神像前跪下，雙手合十，深深躬下身去，唸唸有詞。薄子夏諦聽，她說的都是梵文。

“鑰匙。”合德也冇有多說，隻牽著薄子夏走入側邊配房中。

“我一向居住在這裡。”合德說道，撲滅了桌上擺放的燭台，“姐姐，請坐吧。”

梵文不易學，不知合德何時竟曉得梵文了。

合德低頭看著薄子夏，伏下身去，將臉貼在薄子夏心口，像是在汲取薄子夏身上統統的暖和普通。薄子夏不由發急了起來。

她走上橋，合德已經迎了過來，將傘舉在薄子夏的頭頂。雨聲淅瀝，敲打著傘麵，聲音聽起來有些莫名難過。十月氣候已經頗冷，合德竟穿了件露臂窄肩，很有外族風情的衣服。兩人隔得很近，彷彿都能聽到對方的呼吸聲。這回，薄子夏終究能好好地打量合德了。

“是麼……”薄子夏訥訥應了一聲，也不曉得該如何接話。她感覺合德變了很多，現在牽著她的手，走在石板路上的，彷彿是一個完整陌生的女人。

“厲鬼道主未曾怪你，你就不再找我了，連探聽也未曾探聽過一回。”合德說，桌上蠟燭的火焰不知為何變成了幽綠色，和著窗外雨聲，陰沉森的。

“你是真的想找到我，還是因為冇法跟道主交差？”合德輕聲問道。

過一會兒，合德站起家，又過來牽薄子夏的手，合德手鐲上的金飾戳著薄子夏的手腕，有些刺癢。

“甚麼處所？”薄子夏內心有點不安，合德卻隻是笑，拉著薄子夏的手腕往橋的另一邊走去。

吱呀一聲，殿門突然開啟，風雨從外卷挾出去。合德站在門口，她提了一盞風燈，服飾連同手鐲在風中叮噹作響。

合德看著薄子夏，唇角牽出一絲調侃的笑意：“你若能走，那便走呀。”

“合德，彆鬨了！”薄子夏一把推開了合德，合德踉蹌了幾步，站定後，就怔怔望著她。薄子夏將亂了的劉海一撥，攏了攏衣衿，大步走出房門，及至到了走廊，幾近是一起小跑衝到了正殿。她的手一向在顫抖，不曉得是氣憤還是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