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小人之辨[第1頁/共2頁]

他這一番話說完，柳少陽還未介麵。一旁的江雪茵卻已聽得暗覺好笑，臉上有如春冰乍解，掠過一陣笑意。

江雪茵撇了撇嘴，含笑說道：“這姓武的自找苦吃，當真是好冇見地。那道人不過念上幾句碑文上的詩銘，他便要上前說三道四。倘如果不會武的平常百姓，豈不是被他唬住了麼？會幾手三腳貓的工夫便敢稱‘鐵拳震三吳’，嘿嘿，也忒不把三吳豪傑放在眼中了吧！成果碰上了這長衫道人，不但震不了‘三吳’，便連人家衣衫一角也挨不到！”

他隻因從小耳聞目見元庭殘暴，百姓塗炭，多年來仇視外族之見已深。潛移默化間，已存了蒙元官吏全無好人之念。直到此時經江雪茵如此說來，這才發覺到心中動機臆斷至此，失之公允。

柳少陽瞧這大漢神情懊喪，欣喜道：“武兄弟言重了！方纔那道人似是玄門華山一脈的妙手，武功高絕甚為莫測。柳某自忖毫不是他敵手，剛纔不過是仗著師門巧技，幸運罷了。不知武兄是何原因，竟和那道人動起手來？”

柳少陽無可何如，笑著抱怨道：“雪茵，這便是你的不是了。這虯鬚大漢也冇招你，你又何必如此笑他。本來瞅著意義我方纔助他，他定會撿上好的酒家請我們吃上一頓。現在被你這麼一笑，惹得人家倉促而彆，這頓酒但是吃不成了！”

那武振英瞧見了神情微怔，訥然道：“這位女人何故發笑？但是武某所為有何不當麼？”

柳少陽微微一笑，拱手行禮道：“戔戔小事，不敷掛齒！本來是走鏢南北，人稱‘鐵拳震三吳’的武鏢頭。柳某在淮安之時，就曾聽武林道上的朋友提及過武兄的名號，不期本日能在此得見！”

江雪茵聞言抿了抿嘴，神采玩味不再言語。柳少陽一時候大為難堪，衝江雪茵使個眼色，旋即歉然道：“這位江女人是柳某未過門的老婆，平素裡不常在江湖走動。如有不通世務之處，還望武兄包涵！”

她說到此處，頓了頓又正色道：“至於他一身入仕宋元兩朝，那也隻因南宋無能亡國，蒙前人坐了天下。那宋太祖文韜武略，當然豪傑。可後代子孫當中不肖的無能之輩，實在數不堪數。驕奢淫逸，妄圖吃苦臨時不說，對夷族卑稱進貢，割地乞降者，誤國害民，太也可愛。這般一比，那趙孟頫南宋在時便是朝綱再為腐弱暗淡，他又何曾賣主求榮了。如此說來這趙孟頫在趙家子孫當中，倒算得上頂好的了。大惡大害之輩尚且少有人去貶斥，這趙孟頫不過在元庭做了幾天官吏，又如何稱得上是小人了！”

那虯鬚大漢撣了撣身上灰土，走上兩步高低打量柳少陽一番，抱拳見禮道：“鄙人武振英，就是這西邊湧金鏢局裡的鏢頭。方纔多謝柳少俠脫手互助，委實感激不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