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誤救歹人(下)[第1頁/共3頁]
此時洛天初的真氣已輸進了那人體內,朱雨時幫他扶穩那人的身子,半步分開不得。李曉急道:“堡主正在運功救人,你們如何這時打鬥,萬一擾亂了堡主運功如何辦?”柳少卿道:“姓趙的,我們到遠處打。”趙橫山喝道:“好!”兩人並肩向遠處走去,邊走邊暗運功力。
來到近前後都吃了一驚,隻見那人爬在地上,赤著上身,渾身血汙,後背儘是被鞭撻過後的血印,正中插著一支要命的箭矢。洛天初和朱雨時跳上馬來,謹慎翻動著那人的身子,見他高鼻梁,深眼窩,一臉的稠密髯毛。洛天初探得他另有口氣。李曉見箭矢入體極深,感喟道:“他不成了。”洛天初對朱雨時道:“你扶著他,我給他輸氣。”朱雨時道:“好。”仍在頓時的柳少卿道:“此人有救了,為何還要華侈真氣?”趙橫山哼道:“堡主宅心仁厚,若跟你一樣冷血無情的話,當初也不會救你。”
草原上入夜的早,烤羊的火焰敞亮而暖和,羊油落入火堆後火星飛濺,收回“吧啦吧啦”鞭炮般的聲音。牧人拿刀將烤羊切開,撒上調料分與世人,咬一口外焦內嫩,鮮美適口。坐在草地上瞻仰浩大星空,在篝火旁聽著牧羊人蕩氣迴腸的歌聲,如此無憂無慮的日子真令人神馳。趙橫山一口氣吃了一大碗馬奶酒,感慨道:“男兒當騎馬馳騁於六合之間,大口吃酒,大口吃肉,才叫痛快,等殺光金狗,灑家就來這草原過下半輩子。”洛天初道:“這奶馬酒雖不算烈,也儘量少吃,明天還要趕路呢。”他雖如許說,心中也神馳如許的自在餬口。就如許在牧人的帳篷中睡了一宿,次日告彆上路。
柳少卿受夠了他的挖苦,忍到現在全看在洛天初的麵子,現在已忍無可忍,飛身跳上馬來,從行囊裡取出長劍,道:“姓趙的,本日你我做個了斷。”趙橫山仰天大笑:“好!灑家求之不得!”
洛天初他們換上衣服,在房離用了酒菜後睡下,這是出行後睡得最舒暢的一覺,一下睡到次日巳時,隻覺精力抖擻,頹廢一掃而空。在樓下聚齊後,見柳少卿換了一身新衣,黑長油亮的頭髮被一根紫絲帶繫著。洛天初道:“少莊主好些了麼?”柳少卿知他指的是中毒一事,便道:“規複如初。”
今後的三天他們都與本地的牧人同吃同住,碰到會講女實話的牧人便探聽臨潢的去處。這一日下午,他們正在頓時談天,柳少卿俄然指著遠處道:“那邊躺著一小我。”洛天初乍一看甚麼都冇看到,點頭道:“甚麼都冇有啊。”柳少卿又道:“你細心看看。”洛天初運起內力,聚精會神的再一看,果見遠處的草地確切躺著一人,不由讚歎柳少卿的目力和洞察力,便道:“我們去看看。”
他們之間固然水火不容,但在武學上誰都不敢輕視對方,走出半裡後驀地站定,精氣神都已達到顛峰。趙橫山偉岸高大的身軀挺得筆挺,渾身骨架“格格”直響,簸箕大的巴掌一張一攥,手背上青筋冒起,硬邦邦的胳膊好似一根鐵錘。而柳少卿本人就好如一柄出鞘的利刃,劍未動,殺氣已向四周分散,冷若寒冰的眼中閃動著一點寒芒,任誰看到都忍不住打個暗鬥,他身子如一尊聳峙千年的雕像,彷彿在草原構成前就已鵠立在了這裡。如果趙橫山是一團熊熊烈火,柳少卿就是萬年冰川,天生就是水火不容的夙敵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