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冤家[第1頁/共4頁]

她作勢還要推他出門，但是這回之愷有所防備，那裡還推得動。她氣胡塗了，一頓腳，超出他兀自衝向門外，一邊哭一邊喊：“你不走，那我走！”

之愷麵色漸生烏青，嘴唇抿得發白，額上青筋一抽一抽的直跳，籠在袖中的五指捏得吱嘎作響。

芳芳氣悶，“有事不能在這裡說麼？”

之愷一愣，“……甚麼？”

她滿臉通紅，用力的吸了一口氣，鼓起全數勇氣，深深的望著他，問：“你說的話，是真是假？”

“不便利在這裡說。”

他所擔憂的事情，都還隻是他的預感，無憑無據的，他也不知該從何提及。

之愷本意不在這兩人，自是不屑理睬，走了便走了，也懶很多管。

芳芳本來是不善言辭的，此時也不知是打通了哪條經絡，口齒竟俄然利落起來，連珠炮普通的不竭反擊。之愷頭一遭見地她這類陣仗，一時竟有些啞口。芳芳罵得更加溜兒了，一時舒坦，便有些收不住，話頭越扯越遠：

之愷麵上僵了一僵，竟有些不敢直視她，偏頭看向一旁，目光微有茫然，好一會兒，才極其遲緩的搖了下頭――

“先走再說。”之愷不解釋，也不轉頭，拖著她朝門外快步走去。

芳芳滿目絕望，哽咽不已：“彆的……倒也罷了。你當著那麼多人，說了那樣的話，你也能……忘了？”她忍不住衝動起來，“到底是假裝說忘了，還是底子就冇有放在心上！”

他毫不讓步，既不肯把話申明，又不肯鬆了半分離勁，反而用力一拽，一聲不吭的又拖著她朝外走。誰知芳芳卻俄然頓下腳步，身子猛地朝後一仰，梗著脖子道：“你不說我不走！”

“你……”芳芳一個踉蹌，幾近被他扯翻在地，兩隻手立即又被他擒住，轉動不得。氣得連續聲的痛罵：“騙子！我瘋了纔會悔怨！你覺得你有甚麼了不起，整天遊手好閒、不務正業，又笨拙、又傲慢，又無私侷促不知天高地厚……”

芳芳聽他講出如許傷人的話來，表情更是崩潰，更加哭得一塌胡塗，連話也說不清楚：“是……是我蠢，是我異想天開……既然你那麼惡感，那你還站在這裡做甚麼……”

之愷氣昏了頭，甚麼都看不見。他餘怒未消，乃至還揚起拳頭來。芳芳打了個寒噤，顫抖著連連後退，誰知他狠狠一拳砸在中間的門框上，桃木門框清脆的斷裂聲，伴著他的吼怒在小小院落裡轟然炸開――

他徑直朝一臉錯愕的芳芳走疇昔，二話不說，猛一把將她扯在手裡，隻道：“走。”

“你做甚麼！”

他兩眼望天，吞吞吐吐道：“現在……你……隻要跟我在一起……你纔會……安然……”

他那日被天子捉回宮中，倒也消停了些許，老誠懇實的蹲了一整天。隻是一旦沉下心來，卻忍不住又細細回想此事――從安伶逼問芳芳那些話，到厥後她與天子低聲密談時提到的“東宮”；另有在返來的馬車上，天子話語中模糊透露的偏向；前前後後各種事情聯絡起來，再加上芳芳夾在此中的難堪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