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冤家[第2頁/共4頁]

之愷氣昏了頭，甚麼都看不見。他餘怒未消，乃至還揚起拳頭來。芳芳打了個寒噤，顫抖著連連後退，誰知他狠狠一拳砸在中間的門框上，桃木門框清脆的斷裂聲，伴著他的吼怒在小小院落裡轟然炸開――

之愷一向掐算著時候，一麵唯恐安伶發明，一麵又擔憂天子派人捉他，一時心急如焚。可芳芳恰幸虧這時膠葛不休。之愷火冒三丈，怒道：“夠了！冇偶然候廢話了！就算我說過甚麼也好，甚麼真的假的我現在全都不記得了行麼！”

之愷麵上僵了一僵，竟有些不敢直視她，偏頭看向一旁，目光微有茫然，好一會兒，才極其遲緩的搖了下頭――

芳芳猝然淚崩，用儘滿身的力量狠狠推離他，歇斯底裡的哭喊：“你這個騙子！離我遠些！！！”

說罷他便一把抓住她的細腕，再也不肯放開。芳芳苦衷未了，如何都不肯走，冒死的推搡。他又有燃燒了，使了幾分蠻勁，像拎兔子一樣拎著她走。芳芳左手腕火辣辣的疼，卻不知那裡來了力量，俄然用另一隻手狠狠去扳他的肩頭，拖拽著他不得不轉過身來……正對著她。

之愷不料她竟然抵擋，硬生生被拖一個趔趄，心下窩火，陰沉著臉轉頭盯她。見她眼圈紅紅，滿臉委曲。他便敏捷移開目光，一眼撩過，再不肯多看。

她尚且心存一線但願，想他或許……真的就是記性太差，甚麼都能忘了。可此情此景，他明顯是已經想起來了，既然如此，另有甚麼來由避而不答？

芳芳神采驀地變了，咬著嘴唇死死瞪著他，兩行眼淚頓時湧了出來……

之愷忍無可忍，“你有病麼！甚麼時候了，還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芳芳本能的要扒開他的手，但是他手勁如鐵鉗普通，芳芳被他攥著拉扯著，底子擺脫不得，一時氣得大喊：“你不是在閉門思過麼！如何又出來撒潑了，但是弛刑了麼？還是逃獄了？！”

他所擔憂的事情，都還隻是他的預感，無憑無據的，他也不知該從何提及。

他那日被天子捉回宮中，倒也消停了些許，老誠懇實的蹲了一整天。隻是一旦沉下心來，卻忍不住又細細回想此事――從安伶逼問芳芳那些話，到厥後她與天子低聲密談時提到的“東宮”；另有在返來的馬車上，天子話語中模糊透露的偏向；前前後後各種事情聯絡起來，再加上芳芳夾在此中的難堪處境……

芳芳正在氣頭上，那裡肯理睬。之愷氣得頓腳大吼：“你不要悔怨！”

“先走再說。”之愷不解釋，也不轉頭，拖著她朝門外快步走去。

“不便利在這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