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人麵燈（5）[第1頁/共4頁]

宋悲言哼了一聲：“不找你，我找遲大哥。”

他想了想，又小聲道：“但是若真如你說的那樣，淮南當時慘不忍睹，那麼拍花子把孩子們拐到了彆處，很多人反而能活下來哩。陳雲月固然被逼多次嫁娶，但她現在還好好活著，不比其他逃脫不出來的孩子榮幸麼？”

司馬鳳：“……又來做甚麼？不是讓你在家裡睡覺？”

宋悲言一落地就亮了眼睛。他從司馬鳳手裡搶過燈籠，緩慢在院子走了一圈。

宋悲言渾身發涼，手臂上一層接一層地冒起藐小疙瘩。這是他從未聽過、也從未想過的人間慘事。

若凶手真是陳雲月，她殺的能夠不止兩小我。

“我朝法規對這類行動的懲辦很重。”司馬鳳說，“初初幾年，凡是有拐賣孩童或損毀至殘疾的，全都要淩遲正法。但以後這一科罰燒燬了，懲辦力度倒也冇有減弱，隻是震懾力不敷大。”

晚風輕起，桃花瓣紛繁亂舞而來。遲夜白目測了一下間隔，低頭看到司馬鳳站在地上笑著瞧本身。

遲夜白遊移了半晌，伸出一根手指一點點把巴在本身身上的宋悲言推開。

他話音剛落，兩人同時眉頭一皺，昂首看著那道牆。

司馬鳳冇有理睬遲夜白的禁止：“將孩童拐賣到彆處換來人頭錢，這是一種掙錢體例，另有另一種不賣小孩的掙錢體例，就是製作‘人狗’。拍花子把年約四五歲的孩子用藥汁浸泡灌喂，讓他們身上生出粗硬黑毛；又謹慎砍了手腳，接上黑狗四爪和尾巴，隨後拉著去乞討，說那是南洋來的異獸，看一眼十文錢，摸一摸二十文。有的孩子活得久一些，會說話，他們就教他背些簡樸詩句，如你們最熟諳的‘人之初性本善’。念一句，那些圍觀的人便歡讚一聲，開高興心扔下銀錢。一句‘人之初’多少錢，你可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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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鳳在一旁看得心躁，但又不能立即扯開他，乾脆站起來走了出去。

遲夜白不善於應對，司馬鳳擺出嚴厲神情周旋了一會兒，女人們便把二人領到了陳雲月住的小院子裡。院子略微偏僻，緊緊貼著劉宅的圍牆。女人們說因為劉嶠、劉峰和劉俊福都是娶了陳雲月後死去的，陳雲月已被看作煞星，是剋夫的硬命，因此被安排在這處偏僻院子裡居住。

“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司馬鳳的語氣一沉，宋悲言從他這句話裡聽出了壓抑和隱恨，“小孩，你聽過‘人狗’*麼？”

院子雖小，但陳雲月侍弄得非常整齊，院中種滿各種花木，盈滿幽暗香氣。

拍花子有男有女，多數樣貌淺顯，乃至慈愛暖和，毫不凶暴。他們利誘孩童的手腕極其奇妙，用糖球、小玩具、笑話或者言語欺詐，戒心不敷的孩子極輕易被拍花子擄走，自此六合湯湯，再冇能夠和父母團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