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田螺老鴨煲（二）[第2頁/共3頁]

“能夠啊，我去。”何未染竟然承諾了，出乎料想：“你先等我一會兒，我去換身衣裳。”

“不是，苦兒要去拿茶水，怕生，我陪她到這兒的。”小偏言著瞎話，又轉頭過河拆橋：“苦兒，你去吧，我在這兒等你返來。”

待得何未染換了衣服出來，兩人便往前院去。再一次到戲台下，第四場《空守雲房》已經唱完了，現在是第五場，《織女隻要牛郎配》。

牽牛：【莫罰織女罰牽牛！】

兩人一前一後走過水廊，李苦兒在前，小曲在後，剛走到那青年麵前，公然，小曲停了步子，倒不是與年青人說話，而是與坐他身邊的女人聊起來了。這女人，大師都叫她方三姑，是平常給三位王妃送香的，在鼎泰街上有個小香鋪，專賣女子用的小物件，因為為人奪目無能，全府高低隻如果個女的或是有媳婦兒的，她都認得，也都能說上幾句話。就李苦兒所知，小曲臉上抹的那些，還是從她鋪子裡買的。

伶人開唱，或是昂揚鏗鏘，或是低婉清幽，春季普通的黃梅調，報告起阿誰留傳了一代又一代的愛情神話。它美好動聽，雅俗共賞，上至王爺王妃，下至販子小民，無不為之動容。

“呀，方三姑啊！”

“阿繚，我們去後廚拿壺茶來喝吧……”

李苦兒扶額，本來小曲是這籌算……

牽牛：【是我雲端會織女，勸她下凡織綾綢。】

李苦兒咕嚕咕嚕喝了兩杯涼水，口中終究舒坦了，看著灶台上的大鍋，心想如果何未染在就好了，拉她一塊兒去看戲。程霞姝的戲呢，多可貴啊。

李苦兒臉上笑著，內心已經掐了小曲好幾個來回，哪有如許的人啊？！

李苦兒看清了禍首禍首，便慌鎮靜張地逃脫了，先去拿了水再說。她一邊跑著一邊思疑方纔那一幕會被多少人瞥見，再回想起那隻田螺殼，也不知是那裡來的，按理那處所她下午才掃過，這麼大一個東西躺在路中間，如何會冇發明？可如果明天的客人本身帶來，吃完了扔在那邊的，也應當被剪尾過，不成能是那般完完整整的。她又轉頭看了一眼，那田螺殼還是躺在那邊，螺內泛著淺淺的藍色磷光……等等！發光？！李苦兒揉揉眼睛，那磷光在四周燈火的暉映下，彷彿也不那麼清楚。她不肯定，也不想歸去檢察，便還是放下了疑慮今後廚去。

“嗬嗬嗬嗬，我今兒來給卿夫人送香粉，她跟我說了這功德兒，就趕緊回孃家把我小弟帶來了。”

織女：【縱有罪惡我擔受……】

屋內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未幾時，何未染來開門了。她穿戴一身寢服，外頭罩一件外衫，手裡拿了本書卷，應當是在床上看書。李苦兒瞟了一眼她手裡的書，有圖有字，字是看不清了，圖彷彿是一棵不認得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