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借刀殺人[第1頁/共5頁]

少年側耳，眉宇微蹙，他彷彿已經曉得了來者何人有何目標。

在外人看來，他已狠下殺手。

瀾鷗與滄鷺受罌鵂調撥前來挑釁，目標不言而喻，二人不過是為取而代之。

江陵略有遊移，引身向前。

最起碼在外人看來，二人皆已陣亡。

那日堆棧坍塌之際，世人的屍身埋冇無形，皆被埋葬於廢墟當中，粉身碎骨死無對證，而馬平地卻率臥虎寨世人提早撤走，彼時即便與馬平地對峙，也可叫他百口莫辯。

“尊者正視一個瞎子？”一人再問。

暴風飛速掠過二人身間，未曾有過半晌滯留，而後於巷尾牆壁儘處飛旋逆轉，再次於二人劍芒閃動間橫穿而過。

那是少年的長衫，她與甜睡的少年已是近在天涯。少年纖長稠密的睫毛覆在視線上，她瞧著他的清逸麵龐，柔情密意漾滿心扉。

“冇錯，我在宣泄。”江陵將盅內濁酒一飲而儘。

“他真的是個瞎子？”瀾鷗看著滄鷺，他質疑傳聞，目睹江陵繞鞠問中桌椅自在來去。

船翁的屍身已滾落江底，暗紅血跡飄散江麵。靳清冽遽然落空認識的半晌，彷彿看到立於船頭的女人盛飾豔抹，正一臉媚笑俯視著本身，眼神當中儘是輕視之意。

“阿誰丫頭也冇有本領連取十人首級。”玄衣鬼語令人如臨三尺寒冰，“馬平地說他見到了另一人。不是你，不是她，是另一人。那人的劍，很快，很準。”

江陵的神采在婆娑的樹影下完美匿藏，唇際微動一聲低吟：“臥虎寨與漠北十三鷹夙來失和，兩方人馬在大漠之上常有爭論械鬥，馬寨主視龍老邁如存亡仇敵也非一日兩日。”

“你是說漠北十三鷹之死是馬平地決計為之？”玄衣來自異界的陰語彷彿進步了調子。

……

巷尾儘處，老王正引領兩個伴計七手八腳抬起了倒地不起的瀾鷗滄鷺，趁著夜色正濃四際無人，倉促將二人送入酒館以內，而後馬上打烊收店門窗緊閉。

落拓少年此時彷彿方纔認識到了周身氛圍的突變，微微昂起了首，眼眸悵惘凝著麵前騰躍的燭火。

雖說燕王羽翼頗豐，但漠北十三鷹已然全軍淹冇，如果臥虎寨亦能土崩崩潰，定能使其萌反之心有所擺盪，翦除燕王一脈便指日可待。

江陵一陣沉默，與雅烏一樣抬頭星鬥，獨一分歧的隻是，他無緣一見這浩大星空。

“以是……”當時少年含笑不答，隻是悄悄地坐在她的身邊，任由她依在了本身的肩頭。她的心底卻仍舊冇出處的歡樂非常。

二人相視一笑，瞬息之間兩柄利劍同時驀地刺出，直指江陵心臟。

“他是流鳶？”一人問。

兩柄冰刃同時倏然落地，兩道人影同時相向傾倒。

金陵城外，月上柳梢，烏篷船沿江而下，終究緩緩駛入了秦淮支流，這已將是靳清冽與江陵在這狹小的船艙內共度的最後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