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四 庵內看惡鬼善神 井中譚前因後果[第1頁/共10頁]
一日,伯皋出外去,考慮他在家非為,哄他返來鎖在一間空室裡頭。團團多是牆壁,隻留著一個圓洞,放進飲食。就是生了雙翅,也冇處飛將出來。伯皋去了多時,丘俊坐在房裡,真如囹圄普通。其大娘甚是憐他,恐怕他愁苦壞了。一日夙起,走到房前,在壁縫中張他一張,看他在內裡怎生風景。不看萬事全休,隻這一看,那一驚非小可!
恰是:
方知富室多吝嗇,隻為彆人創業錢。(未完待續。如果您喜好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保舉票、月票,您的支撐,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
伯皋一貫無子,這番佛事以後,其妾即有好孕。來歲生下一男,端倪疏秀,甚覺可喜。伯皋伉儷非常珍惜。養到五六歲,送他上學,取名丘俊。豈知小聰明甚有,見了書就不肯讀,隻是賴學。到得長大來,一發不肯學好,埋頭結識了一班惡棍後輩,嫖賭行中一溜,撒漫使錢,戒訓不下。村裡人見他如此作為,儘皆感喟道:“丘伯皋做了一世好人,生下後代,乃是敗子。天冇眼睛,好善無報。”如此過了幾時,伯皋與他娶了妻,生有一子。希冀他垂老邁成,天然收心。不匡丘俊有了妻兒,越加在肆,連妻兒不放在心上,棄著不管。整天隻是三街兩市,和著酒肉朋友串哄,非賭即嫖,全部月不回家來。便是到家,不過是取錢鈔,要當頭。伯皋憤怒不過。
試看古往今來,隻是一本帳簿。
要知宿世因,此生受者是;
披頭露體,勢甚凶暴。
話說南京新橋有一人姓丘,字伯皋。平生忠誠誌誠,奉佛甚謹。性喜恩賜,不肯妄取人一毫一厘,最是個公直馳名的人。一日獨坐在家內屋簷之下,朗聲誦經。俄然一小我背了包裹,走到麵前來放下包裹在地,向伯皋作一揖道:“借問老丈一聲。”伯皋倉猝行禮道:“有甚話?”那人道:“小子是個浙江人,在湖廣做買賣。來到此地,要尋這裡一個丘伯皋,不知住在那邊?”伯皋道:“足下問彼住處,敢是與他舊瞭解麼?”那人道:“一貫未曾瞭解,隻是江湖上聞得此人是個父老,忠信可托。今小子在途路間,有些事體,要乾累他,故此動問。”伯皋道:“鄙人便是丘伯皋。足下既是遠來相尋,請到內裡來細講。”立起家來拱進室內坐定,問道:“足下高姓?”那人道:“小子姓南,賤號少營。”伯皋道:“有何見托?”少營道:“小子有些事體,要到北京會一小我,兩月後可回了。”手指著包裹道:“這裡頭很有些東西,今單身遠走,路上乾係,欲要寄頓伏貼,方可啟程。世上的人,便是親眷朋友最相好的,撞著財物交關,就一定保得心腸穩定。一起聞得吾丈大名,是分毫不苟的人,以是要將來存放在此,放心北去,返來伸謝。即此便是乾累老丈之處,彆無他事。”伯皋道:“這個當得。但請足下封記伏貼,安設寒舍。儘管放心自去,萬無一失。”少營道:“如此多謝。”當下依言把包裹封記好了,交與伯皋,拿了出來。伯皋見他是遠來的人,整治酒飯待他。他又要購置上京去的幾件物事,未得解纜。伯皋就留他家裡留宿兩晚,方纔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