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口水仗[第2頁/共4頁]
衛肅的深重憂愁如何看都不像是裝出來的,楊致總算聽出味來了:這位軍功彪炳威名赫赫的大將軍,實際上是一個與天子持分歧政見的、頗具抱負化色采的戰役主義者。他不是簡樸的抒發感慨,的確是對天子窮兵黷武的控告。若果然如此,則與楊致、徐文瀚、秦空雲當日密議對衛肅的判定便完整分歧了。但那又如何樣呢?
僅隻楊致親曆的今春朔方一役,夏軍就死傷數萬,衛肅的題目他還真說不上來。這一次他冇有隨口對付,而是當真答道:“我明白大將軍的意義了,但我不敢苟同。中原自古一統,天下局勢分久必合,豈能任由群雄盤據諸侯林立?大夏國勢強大兵鋒鋒利,當明天子雄才大略大誌勃勃,所謂時勢造豪傑,這等一統天下的千秋偉業除大夏以外誰可當之?”
眼下皇上“病”與“不病”全在你一念之間。你丫蒙誰呢?楊致不由暗笑衛肅演技低劣,也不去接他的話頭,隻掉了幾句公式化的書袋對付道:“有道是聖天子百靈庇佑,皇上貴為九五之尊,偶染微恙不過是尺水之厄,定會罹難呈祥一躍而過,我等為人臣子者又何必杞人憂天?”
隻聽衛肅乾笑道:“賢侄高義,我父子實在愧不敢當。賢侄文韜武略俱為高絕,深得皇上正視,飛揚幼年老練。望你今後還要多加教誨提攜纔是。”
僅此一番話就足以證明衛肅腹中墨水多多成色實足,不枉大夏第一名將之名。對楊致既是直言相勸。又有警告他不要插手此中的意味。
“隻要賢侄有這份情意,我便放心了。”衛肅當作冇聽出楊致話中的機鋒。岔開話題道:“皇上尚未到花甲耳順之年,正值夏秋鼎盛,如何說病就病了呢?大夏文事武備千頭萬緒,國不成一日無君,皇上正病在這天寒地凍的寒冬時節,真是令我等做臣子的好生揪心啊!”
常言道無情一定真豪傑,楊致向來不否定本身是個有七情六慾的凡人,並且已經完整融入現在這個天下。人在這個紛爭的亂世無所謂吵嘴,他對甚麼江山社稷百姓福祉興趣不大,也冇決計想要去扮演哪個角色,他隻想做個有血有肉的正凡人。
太尉府管家一向侍立在側,恭聽他們高談闊論噤若寒蟬,麵帶難色的囁嚅道:“老爺,您看氣候這麼冷,您的老寒胃……,這段光陰您又吃得很少……。小人是不是先去問過夫人再……?”
一來二去,衛肅已覺悟到麵前這一臉慵懶笑意臭小子心機比傳說中的更加狡猾老辣,照這麼下去就算和他說到次日天亮,隻怕都套不出個甚麼花樣來。
衛肅沉吟半晌,本來馴良的神采漸顯冷峻,眼中儘是憂思深重的怠倦:“我本費事農家後輩,尚未到知天命之年而位及人臣官高爵顯,另有甚麼不滿足的?早將功名利祿與小我榮辱看得淡了。都說國度興亡,匹夫有責。豈不知改朝換代的興亡瓜代,到頭來遭罪刻苦的都是升鬥小民百姓?凡是心胸天下的有識之士,莫不孜孜以求河清海晏天下承平。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這纔是身居廟堂的大節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