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狂斂財慕評敗績 勇進軍王猛滅燕（甲）[第1頁/共3頁]

秦相王猛既逼降燕將獲得洛陽，複以寶刀計讒諂燕國降秦之吳王慕容垂，卻因秦主苻堅不疑其忠，慕容垂未被定罪，遂使猛奇謀不成，不過卻也使垂世子令，於洛陽狼狽歸燕。其父子本受燕主與太宰慕容評猜忌，慕容令遂為燕人放逐沙城，不久即因率沙城兵攻燕舊都龍城，兵敗被殺。猛計雖因秦主對慕容垂推心置腹，垂未被定罪，而終功虧一簣，卻也去其一臂。

二

秦相王猛取洛陽之來歲，以苻秦蓄力已久，兵精糧足，乃與秦主苻堅計議，再發雄師，攻燕幷州治所晉陽，與素有天下脊之稱之上黨。上黨與洛陽東麵樊籬滎陽虎牢關，隔太行隘口壺關陘，占有上黨，則對滎陽有高屋建瓴之勢，可俯而拾之。上黨與鄴城，實隔太行罷了，自上黨東出太行隘口軹關陘，便抵鄴城南麵之潞水，故上黨實為鄴城西門。王猛與苻果斷議，仍猛為元帥，統楊安、鄧羌、張蠔等為將，率軍五萬，先分兵取上黨、晉陽二城。

因而來賓僚屬故吏，隨謝安以後，一一至靈前施禮，與喪主桓衝、孝子桓玄執手，相對而哭。世人施禮過，一一退至堂下。將出棺木，司禮者複一一唱名，請世人魚貫出靈堂。

世人皆與桓氏有舊，見此景象，便不垂泣，亦皆酸楚。江東名流晉陵顧愷之，曾應桓溫征辟為桓府中僚屬，在江陵數年。桓玄出世三朝之日，桓溫大集僚屬，為季子慶生，眾皆賦詩。溫特重顧才名，竟命愷之當眾抱玄，道：“長康乃寡人府中豪傑。人道顧長康有三絕——畫絕、才絕、癡絕也，而癡絕尤可貴，此賢人所謂‘其智可及，其愚不成及也’！今犬子降世，當使其沾顧長康才華與癡絕之氣，長成必為可兒！”一時滿座歡然。言猶在耳，顧愷之看著桓玄，想著故府主桓溫已仙逝，不由淚如湧泉！

當年張平戰死，張蠔猶且不降。苻堅親臨疆場，見張蠔真可謂萬人敵，亦惜其才，於擒獲以後，乃問曰：“君欲如何，乃肯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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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玄一聽此言，又複大哭，眾皆酸楚。謝安回都，與京中人道及，每曰：“桓靈寶五歲小童，心智不亞成人！”

楊安、梁成等老將，此前皆與張蠔接戰，不能敵，聞言各自心怵，不敢出頭。不想苻堅話音未落，楊、梁諸將正自愣怔之際，裨將鄧羌催馬出列，至陣前向秦主拱手道：“末將願與張將軍對打！”

張蠔道：“我見大王軍中，無蠔敵手！若命一將，與蠔對打而勝，蠔安敢不降？”

桓溫葬後，桓衝既讓揚州刺史於謝安，晉廷為安撫桓氏，乃以王坦之新任北中郎將不久即卒，遂征召桓衝自姑孰移鎮更近都邑之京口，以示不疑。翌年，晉帝司馬曜雖年方十二，穆帝母崇德太後褚氏為之主持，娶太原王氏王蘊十四歲女為皇後，遂加元服，以示天子成年，預備使之親政。謝安以天子年幼壓服朝臣，以成帝初即位時年幼，庾太後遂臨朝聽政，乃本朝故事，且褚太後穆帝即位之初曾臨朝，可再請褚太後臨朝，為主上主持大計，遂率同群臣，請得褚太後再度臨朝，司馬曜親政遂被推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