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狂斂財慕評敗績 勇進軍王猛滅燕（乙）[第1頁/共3頁]

兩今後，秦軍出潼關，渡河至河東。入平陽城休整三日，王猛即命鎮西將軍楊安，統其所部往攻晉陽，命驍騎將軍鄧羌為主將，以遊擊將軍張蠔為其副，率軍赴上黨。王猛則留平陽，居中批示，調劑糧草。

張蠔素馳名譽，晉陽城中漢人百姓，聞是昔日幷州牧張平義子、萬人敵張蠔來助攻城池，一時民氣惶惑，便思背叛作內應，相迎秦軍。王氏、張氏諸大族之人一番商討，便遣使者攜城中大族聯名予秦將楊安之手劄一通，乘夜縋城而出，入秦軍大營。

聞軹關失守，慕容評乃奏請燕主儘起燕都鄴城之軍，及河北幽冀二州州郡兵，合二十餘萬，號稱三十萬，率以度過漳水，屯駐潞水北岸。不日，王猛以洛陽鎮將已破虎牢關獲得滎陽，河南蕩平，乃率楊安、張蠔所部晉陽兵，與鄧羌所部上黨兵合為一處，敏捷東出軹關，抵潞水南岸五裡處紮下堡壘，遂與燕軍對峙。

王猛道：“河北雖富，然燕國中無人，自其太原王慕容恪死，而其吳王來歸陛下，其朝中，乃僅餘一大哥昏聵且無膽之慕容評，此真可謂天佑大秦，乘此良機攻鄴，不憂不克！惟晉陽、上黨城堅，臣請陛下命有司勿闕糧秣，俾雄師可久圍之。彼如去歲洛陽糧儘援絕之日，不憂其不降，則雄師可會師出軹關，過漳水而危鄴城。若燕救濟二城，我兵精糧足，正能夠逸待勞，擊其頹廢之師，則必勝。彼時慕評益氣沮，我軍乘勝，本年必滅燕！”

連續半月，王猛既按兵不動，慕容評也便好整以暇，覺得王猛恐眾寡不敵，遂不憂秦軍渡河。兩軍既隔水成悠長對峙，慕容評居軍中久，平素斂財貪慾發作，乃監禁附近太行山泉與林莽，凡百姓樵采打水，皆須入錢；複以助軍為名，強征官方財物。如是久之，慕容評幕府軍帳當中，財賄山積。

上年洛陽之戰，秦軍圍城，而燕救不至，遂使守將死守未久，即以糧儘援絕而降。秦相王猛以秦軍主帥親曆洛陽之戰，於燕在朝太宰慕容評之昏庸荏弱，已瞭然於胸，此番再率雄師伐燕，便有一舉蕩平之誌。

燕軍將士既出圍城，甫衝過城壕上放下之吊橋，猶在城下，又入包抄，天然死戰。哀兵必勝，此輩慕容泓親兵將士，一番廝殺以後，尚餘千人殺出重圍，乃自井陘道狼狽東走。

燕主已耳聞慕容評不勒兵備戰，而大肆斂財，至此親見南麵夜間大火，翌日報入，乃知是秦相王猛效仿魏武帝曹操，於官渡戰前火燒烏巢之事，大怒，下詔切責慕容評道：“卿乃宗室重臣，先帝叔父，國度倚卿抗賊，傾國而出以付卿，卿不思鄴都危亡，社稷將有顛覆之禍，乃大斂財搜刮於官方，豈是宰相所為？況家國一體，江山既是朕有，卿何愁不繁華？乃斂財賄山積，若潞水不守，正能夠資敵也！今糧草輜重焚，軍中必驚擾，士氣大沮！宜速散財賄，以安眾心，披肝瀝膽，鼓勵將士用命。我眾彼寡，當以攻為守，急渡潞水，以與秦軍決鬥！不然秦軍渡河，以卿塞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