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乘內亂苻洛滅代 徙種人長子鎮鄴（癸）[第1頁/共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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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洛道：“此事燕參軍已有言。然此存亡繼絕之事，當叨教寡君天王陛下，須從長計議！我不日南還，其間暫以拓跋翰為主，然其年幼，尚請賀蘭大人留世子於此幫手之，我則當攜燕參軍，同返上郡哉！”

拓跋寔神情轉悲，撲通跪倒，泣道：“鄙人父王於半月前自刎……鄙人一時惶恐失措，乃逃離盛樂，棄父不顧，罪該萬死！鄙人之意，鄙人父王或當時未死，後日窟咄破城，遂為其所害！請大將軍明察！”

賀蘭訥早已知此太原王先生即燕鳳，隻相互心照不宣，恐拓跋寔知燕鳳已入苻洛幕府，便老代王真是其所殺，仍各式狡賴抵賴，即未將燕鳳之事奉告其父，遑論其妹婿。賀蘭盧一見燕鳳，隻覺似曾瞭解。拓跋寔卻一眼認出，驚道：“燕太傅！君非雁門燕子章耶？”

苻堅聞訊大怒，便遣呂婆樓之子呂光為前鋒都督，以鎮西將軍楊安為後繼，以母舅苟萇為征討多數督，出兵八萬，誓要一舉滅涼。秦軍勢如破竹，前鋒直抵姑臧城下。天錫乃懼，一麵憑城恪守，一麵命其為酒泉太守與敦煌太守之二弟來援。

一不肖華人應募，道襄陽城西北角曾崩壞，亂世失修，隻草草對付，版築土石不敷，亦乏竹木，乃投以草灰，野生寡少，打夯不牢，若引漢水灌城，則西北角必崩。適初夏水漲，苻丕從其計，遂破襄陽城，擒朱序及高僧釋道安，送入長安，襄陽遂入秦手。

是年冬，秦軍招降隴西鮮卑乞伏部，覆敗氐酋仇池楊難當之國，乞伏大人與楊難當皆臣服於秦。因而秦軍自隴西與仇池地點武都郡之地，東下襲漢中。東晉梁州刺史弘農楊亮不敵，乃與子楊廣率眾突圍東走，順漢水而下，至於襄陽，為東晉襄陽太守、征虜將軍朱序接入城中，梁州之眾乃獲安。

苻堅深思一陣，道：“若寡人所記不差，自泰始至於太康之元，足有十五年之久！”

王猛道：“自古南伐，無過逆流而下。秦之滅楚，先取漢中、巴蜀；晉之滅吳，先滅蜀漢。今國度與江東晉室，正猶蜀漢亡後之晉與吳，亦搶先取梁州漢中之地，進取益寧二州。益州古巴蜀，寧州為蜀漢南中之地，諸葛武侯《出師表》中，所謂‘蒲月渡瀘，深切不毛’者也，皆處荊州上遊，得梁、益、寧三州，則拊荊州之背也。因而雄師自梁州順漢水而下，進取襄陽。若得襄陽，則沔北無堅城，雄師便可泛漢而下，直抵夏口而入長江。東路則自鄴城渡河，取彭城，泛中瀆水而下。如是益州東下，襄陽南征，彭城抵近江北，三路並進，便是晉滅吳之勢也！”

秦使申明來意，天錫初甚有禮，後以一言不對其意，乃忽發瘋癡，喝道：“苻永固雖兩年滅二國，張天錫亦一國之主，豈能夠一使者召至長安，稱臣進貢？此明欺我也！來人！將秦使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