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乘內亂苻洛滅代 徙種人長子鎮鄴（戊）[第1頁/共3頁]

二

一

燕鳳早已發覺拓跋寔不時看向己妻，礙於君臣名分及二人情麵，不得已隻能視而不見，至此賀蘭盧明言拓跋寔見其佳耦同至乃轉憂為喜，心中更是擔憂，便借賀蘭盧語意，仍安慰明知其早已不複哀思之拓跋寔道：“臣以臣父不告而彆，而起初臣蕭師叔在北都日，臣父有與之偕隱恒山之言，深思必是赴恒山隱居哉！乃不顧柔然攻平北公於定襄，五原公道率軍赴援，北都空虛，卻執意離都尋父，致窟咄圍城之際，臣不能儘微薄之力，先王不幸，臣罪該萬死！雖道父母之喪三年，齊襄公報九世之仇，然先王崩於窟咄之攻城，創钜痛深！臣來此之前，已至北都，城上張秦字大旗，是窟咄已據北都，而猶以秦雁門太守為號，其既有狼子野心，久之必自稱代王！陛下既淚痕已乾，當與賀蘭大人、賀蘭世子率諸部忠勇之眾，奪回北都，以慰先王之靈，亦使諸部知大位有歸！臣雖無才德，不揣陋劣，必儘綿力！”

拓跋寔此言一出，眾皆驚詫。燕鳳拱手道：“臣實無此心！隻臣妻乃臣活著間獨一可見親人，臣於臣妻亦然，相互年餘以來，未曾斯須離，此月餘以來，複同曆艱苦，故雖奉使不便，仍祈陛下允準！”

賀蘭盧心中明鏡也似，看一眼賀蘭訥，見其似不察拓跋寔之非常，乃決計道：“陛下多日來哀思欲絕，聞燕太傅——偕中猴子主伉儷齊來，乃轉憂為喜！何如燕太傅複道節哀順變語，勾起陛下悲傷，倒是不該！”賀蘭盧唯賀蘭訥一子，賀蘭訥乃賀蘭部儲君世子，於拓跋寔此類沉淪彆人妻妾之事，似不能明察秋毫，賀蘭盧不由悄悄擔憂。

賀蘭盧打圍場道：“燕太傅此情可憫！若燕太傅不來，陛下與老臣父子，可謂一籌莫展！今有臥龍子房，至即出奇策，如何故君臣之間烏有之猜忌，便廢國事？老臣請陛下勿疑燕太傅，便命燕太傅攜妻奉使，救國急難！”

燕鳳乃安閒儘道其計。賀蘭盧嗯嗯稱是，拓跋寔亦覺甚好，更喜燕鳳將離賀蘭部為其馳驅，必不能攜妻而行，卻正中其下懷，乃欣然許用其計。

賀蘭盧亦不想燕鳳竟有此請，然其早見拓跋寔沉淪燕鳳妻慕容鶯，不想其回絕燕鳳所請，致良計妙策不成，且縱燕鳳勉強奉使，使慕容鶯留部中與拓跋寔悠長相處，今後拓跋寔還都複國後，恐強奪慕容鶯為妻妾，甚乃不以其女賀蘭芮為王後，而立慕容鶯，則不但倒黴於賀蘭部，於拓跋寔、燕鳳君臣，亦是大害！本身現在居中，當居中以正。賀蘭盧思考很久，乃道：“燕太傅與中猴子主少年伉儷，伉儷情深，自來相隨，不成斯須離，原是可想而知，況此番同馳驅久，自是慣哉！且燕太傅若不忠於王室，何至既知盛樂已陷，複來奔陛下？請陛下勿疑，便許燕太傅攜妻奉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