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乘內亂苻洛滅代 徙種人長子鎮鄴（乙）[第1頁/共3頁]

苻堅一時語塞，半晌乃道：“昔高句麗送烏桓蹋頓首至魏武行營柳城，於今之義，可謂罪人斯得，殺便殺了！然卿叔父棄城而走，雖不忠其君，於大秦則無尤。今束身歸命為罪囚，高句麗既不殺之，寡人托於萬國之上，尚不如高句麗之君哉？卿不欲見之，便以之為——範陽太守罷！”

窟咄之計，乃以風傳王兄病臥，不忍聽聞，骨肉嫡親，其甚相掛懷，乃不畏劉衛辰於平城路相阻，辦理行裝兵馬，將剋日來探視王兄之手劄，遣人送至盛樂；什翼犍非等閒輩，必不允，其便複去信堅執之，總要什翼犍答允為止。

王猛亦大喜，乃複書道：“公遣得力將士送慕容評至鄴，使使者同行，我遣人偕使者赴長安。”一麵上書苻堅，叨教是否將慕容評押送入都。

一

苻堅得王猛奏表，知慕容評已得，且不戰而屈高句麗，高句麗已遣使至龍城請進貢，大喜過望，於朝會宣達。京兆尹慕容垂起家道：“家國不幸，臣本不當有言！然臣此叔父，實天下不肖之尤，妒賢嫉才，傷害無辜，禍國殃民，無能辱主，不一而足！陛下已虐待臣故國宗室大臣，慕容評之貪墨，不忠不孝，實比肩自古不忠不孝貪鄙之徒，所謂天下之惡一也！陛下若不誅之，則何故示後代？”

苻洛即遣人送信予劉衛辰，命其不得阻拓跋窟咄兵北上。衛辰得信，恐窟咄攻取盛樂為代王以後，便將塞外盛樂所屬漢定襄郡故地，與雁門郡地聯為一氣，其西河、代郡之地，便處在窟咄與苻洛上郡鎮所之間，而氣力最弱，如有變故，代郡平城之地，其必不能守，然苻洛都督套表裡黃河東西，本身為秦附庸，在其都督區內，豈敢不從？且伐國事大，此必秦廷廟算，又安得以若代北三方均勢粉碎，於大秦倒黴之言，上表進說秦主，隻能承諾下來，待窟咄出兵，靜觀二虎相爭，乘機而動，蠶食蠶食代王什翼犍塞外之地。

苻洛班師受賞，加號征北大將軍，雖仍出鎮，亦樂歸其本來鎮處上郡。下旨予王猛、苻洛之際，苻堅亦有手劄予猛，之前年伐代國，未滅其國，論及代北事。

“如此手劄來往，擔擱光陰，五原與定襄城既受柔然攻圍劫奪，長孫陀與阿修及長孫他，必不能赴援盛樂，雖另有賀蘭部大人賀蘭盧，方與什翼犍聯婚，大秦用為廣武將軍之獨孤部大人劉庫仁，乃什翼犍半子，什翼犍出於警戒，自當與二人通聲氣。我出師盛樂，二部必舉兵互助什翼犍，然我有大秦征北大將軍苻洛為後盾，又何懼哉？二部出兵助什翼犍，恰好以劉庫仁叛，而借苻洛之力一舉蕩平，則我穩做代北之主。”窟咄思來想去，倒是如此心機！

苻洛得信，乃頓兵龍城，靜候高句麗佳音。果不過旬日，高句麗便遣人送慕容評至龍城，且使者攜貢物，求赴長安覲見秦主。苻洛大喜，於使者進京事不知決計，乃複叨教王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