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謀一天下王猛死 草木皆兵苻堅驚（丙）[第1頁/共3頁]

賀蘭訥侄兒道：“我叔父答允獻城，然先王嫡孫病甚，足下搶先許我赴定襄城，請燕太傅急赴我部為之救治，不然我叔父定不獻城，唯君自擇！”

紫貂於參合陂之變次年，已生一子，時已兩歲，長孫他取名為京，京義為大，與斤諧音，用以記念祖父，聞桓溫字元子，複取字為元子。此番紫貂確是難產，胎兒臍帶繞頸，穩婆接生不當，致大出血；延醫者至，已不成治，遂至垂死。

長孫他忽欣喜，顫聲道：“燕太傅——不，左長史大人！君即燕神醫之子，家學淵源，當日在參合陂，我親見足下醫治已然昏倒當中猴子主，使其病癒，可謂醫術通神！賤內紫貂，本尊夫人中猴子主婢女，本日不幸難產，足下務須相救！長孫他永感大德！”

賀蘭訥道：“此城中亦無良醫！除非——”

長孫他鬆開那人，幾近站立不住，搖搖欲倒。燕鳳表示步六孤含，阿含便近前扶住。燕鳳卻問那人道：“可曾延請醫者？”

其侄聞言一驚，道：“燕子章非先王世子太傅耶？拓跋部人囚我一夜，我夜聞看管者群情，彷彿道——彷彿道燕太傅剋日已至其營，當日長孫他便與燕太傅及其仆步六孤含，離城外營地急返定襄城，卻不知所為何事……今正可趁長孫他不在，急獻此城，長孫他留守將欣於不戰而勝，必能允叔父率我等出城！盛樂本非我有，今垂將糧儘，何如不快走，以待將來？”

賀蘭訥欣喜道：“公然如此耶？如是，則嫡孫有救矣！汝即返敵營，道我明日獻城，然須使汝先赴定襄城，迎燕太傅急赴我部為嫡孫救治，不然，我定不答允，唯其所擇！”

一

長孫他留守之將不信。賀蘭部來報酬首者道：“我乃賀蘭大人之侄，今我留從人在此，將軍使我單騎入城，若不諫說我部大人獻城，便請斬諸從者，如何？”

“汝意在何為？欲以汝之從者——我部民性命，迫我獻城哉？”賀蘭訥怒道。

長孫他留守將沉吟道：“足下單騎赴定襄城否？”

長孫他見燕鳳不語，頃刻麵如死灰。紫貂忽艱钜扭頭看向燕鳳，不由欣喜道：“燕太傅！……公主……好否？”

四

“除非雁門太守燕子章在此——除非燕子章將至！我前向已命其仆步六孤含赴雁門，請其來救盛樂，卻不知……”

“啊？！”賀蘭訥大驚，道，“可已延請醫者？”

“我以從者為質，乃得拓跋部人放我入城！我且——信譽，必諫說叔父大人獻城！”

二

“除非——如何？”

賀蘭訥定定神，道：“何事錯愕？”

燕鳳說罷，長孫他沉吟不已。忽一人突入營帳，也不可禮，便吃緊道：“大人！大……大事……不好！夫人……”

“部城中醫者，皆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