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謀一天下王猛死 草木皆兵苻堅驚（己）[第1頁/共3頁]

翌年謝安親至武進，邀蕭儁入朝為五兵尚書郎。蕭儁亦成心建功，乃欣然應允受征，因而謝安返都，不日詔旨下達至武進，征辟蘭陵處士蕭儁穎士為尚書五兵郎，蕭儁遂赴建康任職。

苻堅道：“我原道孔子、李耳，皆與佛陀一心，而意有分歧。佛陀教人明理，知諸法性空，諸行無常；孔子教人靠近善類，近善遠惡，服膺三代文明；李耳教人清淨寡慾，皆善之教者也。今得法師闡發，信然！”

二

“傳聞羅什生而能言，幼而徇齊，有儒者之風，而深明佛法大義，龜茲奉為國師。其父鳩摩炎本高僧，佛理高深，莫不該通，自羅什幼時，便作傳講，至炎卒，羅什已為西域佛法佼佼者。其母於炎卒以後，亦削髮，龜茲奉為佛母。”

“羅什見大秦使者，很有東來意，唯龜茲王不準，乃與天使惜彆！”東歸秦使侃侃而談，將鳩摩羅什一家行跡，講了個大抵。

苻堅讚歎道：“好啊！想望風采！若得此人東來，與法師俱，則中國風化大行之日，不遠矣！”

道安曰：“然！貧道在南，偶聞建康瓦官寺竺道生法師言，道‘一闡提者亦有佛性’，不由驚詫！臣聞佛陀示寂以後百年，天竺佛教，分為大小乘。小乘覺得外道，即梵語所謂一闡提者，根性最劣，無有佛性。大乘卻覺得，一闡提者亦有佛性，亦可成佛。此二說傳來中土，一貫眾說紛繁。以佛性之論，關乎佛教本心，相稱首要，論者不得不言。彼時譯經未幾，信眾亦寡，乃至有信者不讀佛經，不明佛理，徒念‘阿彌陀佛’。漢末有西來僧竺法雅，乃至以‘格義’說法！彼‘格義’之說，乃以中國事蹟，附會佛所說法，此中穿鑿附會，不成勝言。故至近世，名僧大德於佛理，已多不取‘格義’之說，而於佛性此底子大法，則有如‘性空’，即‘佛性本空’也；‘性無’，即‘佛性本無’也；‘心無’，即‘萬法唯識，三界唯心’之心亦無，等等，諸般說法。道生法師其先，出自天竺，經西域來至中國，或謂自南海而來。南夏諸僧，皆覺得其祖上或於祖庭佛理，頗得傳承，故於其‘一闡提者亦有佛性’之論，將信將疑。然以道生法師論理精當，不得不信，其曰，‘既眾生劃一，一闡提者根性雖劣，然亦人也，安得不有佛性？’雖中土秉承漢魏以來‘性空’、‘本無’、‘心無’諸說，覺得佛性本空、本無，乃至連心亦烏有，然佛性皆有；但漢魏以來所譯經，皆不道‘眾生皆有佛性’。故道生法師於南忽道‘一闡提者亦有佛性’，眾便大嘩然。以中國所得譯經，實屬小乘者居多，故覺得一闡提者根性最劣，必無佛性，不能成佛。道生法師忽道‘一闡提者亦有佛性’，眾便猜疑。今得此鳩摩羅什所譯數種經，方知‘一闡提者亦有佛性’之論，乃佛陀住世所說之法，安得不信！便如陛下天生有佛性，貧道臣根性雖劣，近於一闡提者，然靠近佛理久，本性如孟子所謂性善、知己良能者，竟為佛理申明而去其含混，愚笨都消，亦得佛性。阿彌陀佛！”說著，釋道安雙手合十，宣佛號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