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謀一天下王猛死 草木皆兵苻堅驚（戊）[第1頁/共4頁]

秦主苻堅頗聞慕容鶯雋譽，亦喜燕鳳縱橫之才，其伉儷甫至長安，便命與慕容垂佳耦，及慕容垂諸子寶、麟、農、雲，相偕入宮覲見，複召崔宏與會，且賜盛宴。

燕鳳複至定襄城見長孫他，佯裝尷尬道：“仆前之來，奉賀蘭大人之意，未曾見世子未亡人；足下深明大義，允以令公子入繼為世子之子，仆不堪欣喜，乃馳歸賀蘭部相告。不料世子未亡人，卻聞言垂泣，道其既無福為世子養兒長成，今嫡孫已不幸，是天意不使其守節，故其當再醮，以此之故，其竟道——不肯為足下扶養令公子……”

長孫他與賀蘭兄妹既聯婚攀親，本一時忘懷以紫貂所生子長孫京入繼為先王世子拓跋寔之子之事，燕鳳提及，不由皆是一驚。長孫他道：“我既實為拓跋部之主，便當回改成姓拓跋，京兒便為拓跋京，先王不當謂絕嗣！且阿翰與盛樂已在我手，諸部安得有異心？”

本來自滅燕以後，秦主苻堅便於長安大興文教，複建太學，曆數年，太門生至於萬人。又立國子學，以教宗室、貴戚後輩，及諸小國侍子，亦百餘人。故河北名儒崔宏入長安，苻堅便如獲珍寶，命為國子祭酒。

因而君臣儘歡。

至燕鳳發揮縱橫之才安寧代北，上書秦主，道若以代王嫡孫為侍子入長安，則代北可安之際，苻堅召百官廷議，苻融、慕容垂、姚萇等，皆覺得妥。慕容垂內舉不避親，複向苻堅薦其婿，道其在代北曾為代王什翼犍世子太傅，以儒學馳名代北，可征之入朝為國子教習。

這天崔宏奉召赴宴，見滿是慕容家之人，向秦主拱手施禮畢，一邊退席坐定，一邊看嚮慕容鶯、燕鳳，便以長輩身份向昔日中猴子主點頭，複向燕鳳一拱手，燕鳳天然行禮。崔宏看嚮慕容垂，不由哈哈大笑，乃對之拱手道：“慕容尹在參合陂日，恨不食仆之肉，寢仆之皮！不料君女於彼絕境，適得良配！今燕教習入國子學，竟在仆門下，卻也是人緣際會！不——是仆趨奉際會之至，竟得燕教習為輔！哈哈哈……”

三

苻堅得燕鳳上書，乃與群臣朝議。司徒苻融、京兆尹慕容垂，聞言皆覺得善。衛將軍姚萇不欲鐵弗匈奴坐大，亦擁戴。苻堅乃允燕鳳發起，且召拓跋珪入長安為侍子，征燕鳳入朝為國子教習，佐國子祭酒崔宏為副，教宗室、貴戚後輩及諸小國在長安侍子讀書。

苻堅看嚮慕容鶯，又看慕容垂夫人小段氏，喜道：“慕容尹家女眷，可謂仙降凡塵；慕容尹諸子及婿，亦皆人中龍鳳；崔祭酒河北名儒，今相聚於此，皆入寡人彀中，實令人大慰平生，大慰平生！哈哈哈……”

燕鳳安慰道：“今仆既受征為國子教習，奉君兒入長安為侍子，便是君兒之師，自當照拂有加，不負先王與君之重托！況山荊尚未有子，其既與君亡妻情逾姊妹，自當視如己出，君其勿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