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蕭投謝氏歸北府 苻臨淝水敗西呼[第1頁/共4頁]

秦軍中軍與後軍將士不明就裡，見前軍後撤，複聞朱序一聲喊，覺得前鋒落敗，乃騎士紛繁調轉馬頭，步兵紛繁旋踵，向西奔逃。晉軍也便乘虛登岸，掩殺秦軍。

因而苻堅下城，乘雲母車，張華蓋，命苻融騎馬，同至軍後，便命人傳令諸軍將領，使全軍後移一舍。秦軍甫佈陣畢，諸將忽聞後移，不知何意，皆忐忑怔忡。

謝石沉吟半晌，便允謝玄所請，一麵去信桓伊，流露所謀，命其緩行。因而朱序複歸壽春，謝玄率北府兵過洛澗，進抵淝水東岸。

“足下之計大妙，可行！”謝玄拊掌讚歎道，乃轉向謝石，誠心道，“叔父，時不我待，機不成失！若使秦軍儘至壽春，則大事去矣！為今之計，朱叔庠所言，乃當務之急，便請允我先行！”

朱序道：“仆之意，可不待桓豫州，便以謝兗州率北府兵先行，便赴淝水東岸，多數督率台軍從而後。秦主聞王師至淝水東岸，以其眾二倍王師不足，必欲早戰；然其震懾於洛澗之敗，必亦恐王師渡淝，乃將出其軍，抵淝水佈陣。彼時兗州予之信箋，便道淝東地狹，若欲決鬥，何不退兵一舍，使王師渡淝水，與之會戰於淝西？秦主非宋襄公，必以王師中渡為可乘之機，必許之。如是秦軍後移之際，我於其軍中大喊‘秦軍敗矣’，士卒不明真偽，必猜疑奔逃，則其陣必潰而土崩崩潰，人馬自相踩踏。王師乘勢掩殺，不憂不克此敵！”

謝石拱手道：“叔庠，秦軍勢大，何故不渡淝水？”

謝玄信使入都，向玄叔父中書監、錄尚書事、揚州刺史謝安呈上信箋。安展信讀畢，乃上書晉帝，道：

苻堅心道：“此朱叔庠勸降之力也！”乃當即命人修書一封，俾使者攜回。信中道：“蒙足下厚意，足下所命，恰是戔戔本懷！兩國頓兵久矣，士不解甲逾月，淮南早熱，甚勞將士！早欲邀君來戰，恐足下慎重，唯待貴國多數督將令，是為不情之請，懼足下不準！不料忽蒙足下賜書，竟以渡水來戰，與寡人相商！兵凶戰危，速戰持久，乃是愛民之道。足下所請，寡人所願也，明晨便移我軍，俾足下麾師渡水來戰！”

一

蕭儁與蕭鎋兄弟，自數年前儁至下邳相訪重見，嗣後儁赴淮陰扶父柩南歸，忽忽已數年未見，至此相逢於廣陵，自是大喜。蕭鎋父子與蕭儁道及樂子不幸於彭城，猶自涕零，道“愧對兄長”、“愧對伯父”雲。蕭儁卻慨然道：“我聞阿弟道父親臨歿時，猶指北呼“北伐”三聲，此情此景，如在目前！今我兒‘捐軀赴國難’，自是‘視死忽如歸’！亦何憾哉？”

翌晨，秦軍於淝水西岸埋灶炊飯畢，當場佈陣，軍容劃一，甲冑曜日。苻堅成心誇耀軍威，批示快意，故前一日並未頒下此今後移戰陣，俾晉軍渡淝來戰號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