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賴忠臣堅還長安 倚漳橋垂退牢之（丙）[第1頁/共4頁]

朝野有言，覺得《陽秋》列於五經，不當改。朕實不敏，然聖朝以孝治天下，《孝經》當列五經，便遣《陽秋》出五經如何？

慕容垂無法，乃遵苻丕之命，命麾下將率五百騎返襄國，自與三子寶、麟、農，及已命為世子寶之子的義子高雲、二侄即慕容恪二子楷、紹入鄴，居於城中舊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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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牢之與麾下孫無終諸將，好歹收攏殘兵，奔還黎陽。經此一敗，三萬人馬，僅餘萬八千罷了！

晉帝亦覺不當，然仍欲尊崇其父與祖母，因其祖母若不以生前專寵於元帝，而超出於明帝生母荀太妃之上，其父簡文帝，便不得以廟號太宗，超出於明帝肅祖廟號之上！因而晉帝乃下詔曰：

一

枋頭守將方至滎陽，翌日苻丕號令，亦自鄴城至。本來苻丕得枋頭潰卒奔入鄴城報信，心急如焚，乃命快馬星夜奔馳，至滎陽召慕容垂與翟斌北上，馳援鄴城。

翟斌好不氣惱，道：“長樂公不管我吃喝，萬人餓肚於此！今黎陽、枋頭易手，鄴城樊籬儘失，晉軍乘勝不成當，安得以我將為餓殍之師，赴援河北？”

皇祖母名諱春，今改苻堅喪敗之地壽春為壽陽，以奠慰皇祖母在天之靈；亦改吳郡富春縣為富陽縣。陽春改成陽和，孟春改成孟和，《春秋》改成《陽秋》。

是年為晉帝司馬曜太元八年，晉帝十一即位，次年改元，故實已在位九年，年及弱冠。適晉軍於淝水大捷，謝安複出鎮江北為北伐多數督，謝玄北伐至於彭城，前鋒一度取黎陽，進軍河北。雖北伐前鋒將劉牢之旋於鄴城南麵之界橋敗退，究竟晉軍北伐打過了黃河，乃永嘉南渡以來初次，晉勢之強，為元帝複興以來所未有！加以表裡喧鬨，強藩荊州，向來放肆，前朝因先帝司馬昱，乃崛起於荊州之大司馬桓溫擁立，從始至終，先帝皆無權！幸今上繼位未久，桓溫即病卒；今桓氏繼溫掌荊江二州為首西部六州——荊、江、益、寧、交、廣兵權之溫弟車騎將軍桓衝亦卒，其侄石民繼父叔之職為荊州刺史未久，尚不放肆；都城上遊江州，亦是忠恪之非桓溫一係之桓伊為刺史，建康可安枕。

《陽秋》一經，動輒道‘某，如何如何’，若改成‘陽’為‘和’，亦是不經！孟軻言，‘子作《陽秋》，而亂臣賊子懼！’是《陽秋》大無益於世道民氣，書可不改。故秘書監太原孫盛安國，撰國史名《晉某秋》，今改其名為《晉陽秋》。崇德太後父褚太傅，人稱‘皮裡某秋’，亦當改作‘皮裡陽秋’！

慕容垂道：“賢弟勿慌！賢弟本鎮守滎陽，安得棄此他顧？若晉軍西進，滎陽無備，則洛陽危矣！為今之計，自仍由愚兄率部曲，北上救鄴城之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