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參合陂魏王殺俘 中山城燕主出奔（辛）[第1頁/共3頁]

魏王拓跋珪既命令搏鬥燕俘，十數萬棄械投降的燕軍，儘為魏軍圍而射殺之，本就宅心仁厚，複於與妻女分離以後虔誠奉佛的燕鳳看著，不由心如刀絞，不知本身繼已豹隱、存亡不明的父親幫手複國之拓跋珪，究竟是對是錯了！雖魏王言辭剴切，且有至理，道故意為其迎回妻女，因此須滅燕鳳嶽父慕容垂之國，燕亡魏興，與姚興為國主以後秦，及立國南夏之東晉鼎足而三，乃能夠一言而使江東晉帝送歸中猴子主慕容鶯與其同燕鳳所生之女元嬰，不然燕鳳妻女北返無日，安得有重聚之理！燕鳳雖亟盼與妻女團聚重聚，然拓跋珪為滅燕進取中原，竟如此大殺人，燕鳳不由心中如堵，不忍再看燕軍降卒被搏鬥之慘狀，震懼、悔怨、哀痛，各種情感梗阻心中，幾近站立不住。

不日，姚興至柴壁救濟姚碩德軍，柴壁得救。拓跋珪遂集合兵力，全軍圍姚緒軍於乾壁。

拓跋珪大怒，道：“君縱有識，知進退，安知我必不能以吾草原精騎，急追汝主雄師，使之窮蹙，迫入吾代北東境群山中穀地哉？若然者，亦是本日結局！且吾，國主也，君安得蔑稱我為殿下？君以吾刀為倒黴乎！”

二

此番燕軍伐魏，燕帝慕容垂憂慕容寶軍中無參謀良才，乃命善觀天象以推定休咎之太史令晁崇從征。慕容寶以行軍疲憊，欲宿營參合陂，晁崇即進言曰：“此地雖有水源，卻夾於兩山之間，若魏軍兼程急進，乘夜登山設伏，則雄師將憂喪敗！且臣前日夜觀天象，天狼星大放光芒，而太白星極亮。天狼，戰星也，剋日必有大攻殺。白，西方之色，今魏人在西，而太白極亮，是魏勢強也。太白星，金星也，五行金應西，主撻伐刑殺，亦天象利於魏人之兆！今當不宿營而兼程東返，不然結果，臣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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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太原太守，即燕鳳為苻秦雁門太守時，以燕鳳前任拓跋窟咄之子任雁門都尉之拓跋那，其本受召在拓跋珪軍中，魏取亦為太原郡治之晉陽後，即受命為太守。拓跋珪本已旋師北返，聞秦軍正進向太原，乃即命代郡太守及平城令，速為雄師補給，發糧草濟太原，命拓跋遵即率軍迎擊秦軍，以遲滯其突進，而自率大眾隨後。

道聞秦軍已退，拓跋珪心定，至晉陽城外，見城上軍容劃一，魏王不由心許太守拓跋那。入城，得知城中糧草充沛，拓跋珪大喜，不待代郡太守及平城令送糧草至，便命拓跋那征集官方牛車以運輜重糧草，且使之率新降之燕國太原郡兵從征，遂率軍親征秦軍於河東柴、乾二壁壘。

三

“大王，昨臣夜觀天象，見月暈左角。《天文誌》雲，‘月暈左角，角蟲多死。’角蟲，牛也。今軍中疾疫風行，輜重車牛，剋日多有死者。今若長圍乾壁，姚興親率救兵屯於隔澗之柴壁，萬一牛疫不斷，死病接踵，車牛不能運糧草以濟雄師，於雄師倒黴！使姚興率軍與姚緒軍表裡相攻，雄師將憂喪敗！不如撤圍北返，以待來春，再議伐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