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伐南燕後院起火 征盧循嶺表平定（己）[第1頁/共3頁]

忽一騎至，遞上劉穆之予裕手劄。裕展信讀罷，不由歎道：“俗務纏身，本日卻無緣拜見慧遠法師哉！我聞彌天釋道安法師門下，很有大德高僧，而遠公居首。昔桓玄與遠公手劄往還，辯論和尚敬不敬王者，玄覺得當敬，可謂妄自負大！吾母堅信佛教，覺得佛為環球所尊，而王者不過一國主，且僧為削髮人，自可不敬王者。”

後月餘，盧循偕徐道覆率軍，泛舟湞水南下，攻圍番禺。沈林子已自率其部，出城沿江西上，以綏靖西江上遊。孫處麾下兵少，且皆海軍，不擅守城，複無滾木擂石以壓抑叛軍攻城，乃率眾登舟，避於城外江上。吳隱之堅執不肯出城，遂留城中主持。

三

陶妻出告之。劉裕頗著名流作派，乃徑突入，見土榻上一人仰臥，麵色酡紅，鼾聲如雷，自是酒醉中。裕乃哈哈大笑，向榻拱手，將一揖而退。

榻上高臥者忽出言道：“尊者何所聞而來？何所見而去？”

徐道覆鼓勵將士猛攻交州城，不料杜慧度死守不足裕，且以床弩於門內隔城壕與叛軍對射。叛軍弓箭射程不及床弩，非常弩箭所傷。徐道覆跨馬親臨批示，為官軍一挽強弓之神弓手一箭射落馬，跌入城壕當中。徐不習水性，複因甲冑在身，遂淹冇滅頂，叛軍大潰。

劉裕在江州，於豫章城北左裡彭蠡澤上大捷，遂竄改局麵。嗣後盧、徐向南遁逃，江州諸郡光複，無複戰事。劉裕率雄師歸至潯陽，聞早馳名流之目標陶侃曾孫陶潛，隱居於柴桑縣廬山北麓之栗裡原，欲請得此當世名流出山，乃領十數人親往訪之。

攻城叛軍雖受城外晉軍海軍管束，究竟城上乃吳隱之率公眾在守，自不能耐久，三今後，番禺複陷。時沈林子已自叛軍手中光複高要郡城，且持續沿江西上，綏靖上遊諸蠻僚俚峒皆服。此輩嶺南土著山居水處之部落，自古稱為百越，按四裔蠻夷蠻戎，漫衍東北南西四方，百越屬南蠻體係，亦屬東夷後嗣九黎體係，故源流非一，總歸是東南漁獵之民。因其以山居者尤多，一山之上者稱一峒，故廣州官府稱之為峒民；華人即自秦漢以來搬家嶺南之漢人，則蔑稱之為俚僚、獦獠。

裕許道規東歸，遂以在潯陽為江州刺史者劉牢之之子敬宣，西上為荊州刺史。敬宣至江陵，便書寄劉穆之，托其為請於裕，道欲率軍伐蜀。穆之以此，乃複有信至潯陽。

本來劉穆之來信，道益州自朱超石敗姚萇取蜀東還，其參軍譙縱代為鎮蜀以後，逢桓玄篡逆，縱便以出身蜀地大族，其弟道福，且訛言其兄弟乃蜀漢時大儒譙周以後，以欺世盜名於成都，因而其兄弟以桓氏代晉建楚，出兵阻峽江，縱乃自稱蜀王。信中又道：“今盧、徐之亂既平，公弟劉荊州東歸，劉江州新西上江陵代為牧，而譙縱仍稱蜀王，未有歸順意！今五鬥米道妖賊既平，敬宣名父之子，雖以恩信牧江州，而未有軍功；今其西上為荊州刺史，頗昂揚，思為公建功，剋日來書，道本年峽江水小流緩，而荊州得江州兵彌補，兵強馬壯，真乃天賜伐蜀之會！仆亦覺得機不成失，故許為其請於公。公意覺得如何？事機所集，倏忽即逝，尚祈公速歸京邑，以議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