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伐南燕後院起火 征盧循嶺表平定（戊）[第1頁/共3頁]

四

親兵聞言，立取來其江州都督旄節。無忌取節呼曰：“吾仗節都督江州諸軍，可戮太守以下，將士有不服從遁逃者，殺無赦！”

沈田子率其部曲登岸畢，海軍劃手一時不知掉頭迎敵與否，皆有懼色，一船竟不顧同袍，自行下駛東去。何無忌大怒，向身側親兵道：“取我蘇武節來！”

何無忌製止不住，兀自高呼：“吾等擋得一時，岸上同袍便取姑孰矣！”然晉軍海軍不及徐道覆麾下練習有素，既已落敗，不複能戰，隻一味退走。無忌持節，出至船頭批示，中箭落水而死！

濮陽吳隱之道助者，乃當世名流，本為廣州刺史，受盧循攻，番禺不守，為盧所俘。後盧受命為廣刺，為表虔誠，乃命人送吳歸建康。至此隱之聞王師伐番禺，恐公眾受妖賊勾引，或受迫與王師戰，乃至生靈塗炭，乃請與孫、沈同業，劉裕許之。

一

劉穆之道：“蕭定南及苻輔國猶據長沙，王鎮惡亦在武陵為龍陽令，各有部曲，荊州江南之地，猶可有為，當得與江陵共抗盧循。賊據廣州為巢穴，今盧、徐皆在江上，當遣孫橫海率舟師，於海上襲番禺。如是相持日久，賊進退失據，必定成擒！”

盧、徐歸至始興，盧循低頭沮喪，一心要將麾下付與徐道覆，披髮入羅浮山修道去也！徐道覆雖對其遁逃不滿，好歹盧以天師尊位得軍中推戴，自孫恩起事以來，孫、盧接踵，皆以天師尊位率領雄師，非處天師尊位者，縱為大將，得軍中眾心，亦不得專擅軍事。因而徐道覆各式挽留，進而膜拜叩請道：“公為天師，今欲棄徒眾，道覆亦先師孫公信徒至今，雖以公之委任，屢統雄師，然嶺南軍中官方，皆營私為主公，公安忍棄之？今將士猶數萬，廣州民信奉天師者眾，安知不能自孫處手中，複奪得番禺？使廣州城在手，安知不能坐斷嶺南，以運營海內哉！”

何無忌得詔旨以其為江州刺史，即率南彭城太守檀祗、太尉參軍沈田子二報酬主將，統南徐州北府兵一部西上，攻徐道覆所部占有的姑孰、橫江，領命便發，日夜兼程奔赴。翌日巳時風起，晉軍抵姑孰城下。徐道覆見敵複來，便命以弩箭謹防死守，不使晉軍登岸。北府兵不得登陸，便於樓船上以樓櫓拋石，攻敵城壘。

戰至午後，戰況一時膠著。徐道覆麾下海軍練習有素，晉軍海軍精銳，已儘付孫處、沈林子率以攻番禺，劉裕所率，尚非徐道覆麾下敵手，隻兵力占優耳。劉裕大急，乃持多數督節杖出至船頭，批示將士猛攻。

檀祗道：“何都督座船亦下駛！何都督非不顧麾下者，吾恐……便退去後，都督與朝廷有罰，某一力承擔！君曰友軍已退，獨木難支，豈恐不聽將令之責乎？”

盧循知其一心待徐道覆西上，與其共攻江陵，乃至保守失策，甚羞無言以對，隻赧然道：“二度坐失戰機，皆吾之過！今計將安出？”